拿人取乐逗弄,玩玩就算,凡事都得有个限度。
这个限度盛亦心里清楚。
休息室那天,虞星识相地低头放下身段,人话鬼话说了一通,良好态度总算换得盛亦“高抬贵手”。
情书还在写着,但盛亦不再给她批复,更不再当面念出来,让她倍感羞耻窘态尽显。
盛亦去休息室的次数慢慢减少,时在时不在,虞星去四次有三次都碰不到他。
很正常。
她只是个小人物,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什么没见过,一时兴起拿来取乐,等那股新鲜劲儿过了,哪还会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或许哪天他找到新的乐子,或许哪天他忙着忙着忘了她这个人,到时休息室也不必再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能停下。
怀揣着希望等待曙光降临,虞星每周去休息室打扫三次,每次花几分钟快速整理一遍,走之前都会在盛亦的书里留下一封信。
不想管它叫情书,虞星催眠自己,是信,是信!
把盛亦当成一个暂时的笔友——不过是那种她一个人写给他,他从来不回的——这样想,心里就舒服多了。
虞星无比盼望结束的那天快点到来,一边等着,在信的内容质量上,不由得有所懈怠。第一封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第二封引经据典,第三封……以前那些好歹都是下了功夫。
不知从哪回起变了。
并非她故意偷懒,实在是没时间。那次正巧赶上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她又要赶功课,又要复习准备考试,实在不得空,只得从网上东拼西凑摘抄了几段十分腻味的情书内容,凑成一封。
一开始提心吊胆,结果盛亦完全没反应。
于是下一回,她继续依葫芦画瓢,用经典外国情诗凑数,差点拼成一封好句好段摘抄。
后来某次往书里夹信,发现前一封根本没动。
想想也是,兴趣过了谁还管她写什么?估计他看都没看。
虞星胆子大起来,就此放开手脚。
有时间就敷衍一下,抽空写个两百字应付过去,内容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提;没时间就随便写几句话,写一句空三行,要是觉得看着太空旷,就在上面画点小兔子小鸡,也画猪和小狗,鸭子嘴巴扁她画不好,直接剥夺出场资格。
有一次顺手画了个心,她看了几秒,怎么看怎么碍眼,当即涂了几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