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辨认了下方向就朝南奔去,不久后还真见到一座大屋,跟旧时的砖瓦房一个模样。
我隔着大老远一眼望见摆渡人搬着小马扎坐在老屋门前,正昂着头与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我认识,赫然是张歆雅,另外一人比较古怪,穿着古人才穿的长袍,头发很长,相距太远,瞧不清具体面目。
“她怎么来这里了?”
我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很多,譬如这女人昨夜对付我的手段,虽然惊恐,但思路极其清晰,几乎是往死里整,还有,昨夜我变成纸人后,活人早已看不见我了,而她却能看见。
可惜,昨夜鸡飞狗跳,我惊魂未定,哪里有工夫去思索她?此时惊觉,立马发现了这位“租客”的不同寻常。
一个白领,怎么懂这些?
似乎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后,就连我身边的人都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了。
“哟呵,正主儿来了!”
这时,摆渡人忽然拔高了声音,扭头对着我这边大声吆喝道:“那小子,还在那儿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见客,这儿有人要砍了你!”
其实,完全不用他吆喝,张歆雅身边那人早早就注意到我了,正昂头看我,相距甚远,我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刀锋贴着我的血肉在剐蹭一样,盯得我浑身发毛,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他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漆黑深邃,满头黑发披散,剑眉入鬓,有种英气,似画卷中的古人。
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本是美女的张歆雅站在他旁边都有些黯然失色,他一声不吭,一直在默默打量着我,竟盯得我双腿不由自主的打摆子,下意识的往摆渡人那里靠了靠,仿佛这就是一头洪水猛兽,摆渡人都比他善良很多。这仅是一种直觉,发乎于本能,无法自持。
“卫惊蛰?”
张歆雅开口,总算打破了这种让我窒息的沉默,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我,询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苦笑了起来,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她。
“嘿嘿,有意思了,居然还是熟人。”
摆渡人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昂头看向那男子,笑眯眯的说道:“您这位外甥女好像差点意思啊,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呢!”
男子不吭声,仍旧在上下打量我,倒是张歆雅嘴快,浑然不怵摆渡人,张嘴就来:“死老头子,笑的就跟老太监似得,什么意思嘛!”
“啧啧……”
摆渡人砸吧着嘴巴,把我扯到前面,道:“你不是嚷嚷着要砍了昨晚吓你的小鬼吗?这个就是,你倒是砍啊!”
“你放屁!”
张歆雅怒道:“他是我朋友,好端端的怎么是鬼……”
她话没说完,身边那男子忽然伸手拦下了她,轻声道:“确实是他,鬼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