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的事情,自然又交给了老白。
老白只能再次动用篡骨寻芳的本事,口中嘟囔个不停,颇有微词,说一阴一阳谓之道,有索取必有代价也是道,五花八门的本事不能这么用,比如这篡骨寻芳,他今天就用的太多,未来几天只怕嗅觉和味觉得一起失灵,再好的食物搁嘴里如同嚼蜡,这要是亏着他的身子,瘦了谁心疼?
我拍了拍他颇为丰满的肚皮,“啪啪”作响,大波浪翻滚,很是壮观。
老白闻弦而知雅意,再不抱怨,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过,追踪这东西可比追踪我父母要轻松的多,老白鼻头一耸动,立即有谱:“这不是鬼,只怕是尸,而且还是湿尸,我已经闻到了尸气,很腥,但不臭。”
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不久后,老白寻到了一颗大树,这树有些古怪,树皮一面颜色很正常,另一面却一片漆黑,沾满墨汁似得黑油。“尸毒!”
鹞子哥目光一凝,轻喝道:“从未见过这么重的尸毒,寻常行尸的尸毒是在腹中,咬人的时候尸毒会通过牙齿渗入对方体内,可看这树上的痕迹,分明是那具行尸倚靠在这里留下的,说明对方体表就有海量的尸毒!”
老白嫌火把不够亮堂,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树干的情况,笑道:“走眼了吧?这不是寻常尸毒,你再仔细看看。”
鹞子哥又端详一阵,自语道:“怪了,寻常尸毒是渗透扩散厉害,无论是滴到物件上,还是进入人体内,都会飞快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里,可这尸毒却不扩散,反而腐蚀性很强,看看这树干,明显已经成了糟粕,就跟海绵似得,估计一把就抓烂了。”
当然,也没哪个人傻乎乎的真去抓一抓树干,验证鹞子哥话语的正确性。
“短见,无知!”
老白斜着眼,歪着嘴,表情很贱,揶揄道:“这是痨尸的尸毒。”
这可是个天大的难题。
莫说是我和鹞子哥,就连我师父都不大明白什么是痨尸。
老白说,痨尸非常罕见,而且基本集中在湘西那一块,现在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旧时,湘西的赶尸人很多,行脚路上休息的时候,这些尸体都会放在一起,因为过于集中,再加上赶尸人自己粗心大意,不注意防护,尸气难免泄露,波及无辜。
一些倒霉催的吸入这些尸气后,会生出怪病,最开始的时候身上会成片成片的长出尸斑,活人身上长尸斑,这本身就是怪事,而且,这些尸斑像一些痦子一样,上面还会长出绿毛,时间一久,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成了大家眼中的怪物,紧接着,头颅开始萎缩,像是里面的水分和零件被一点点的抽走了,只剩下一层薄皮。
老白说,这个时候人基本上就完蛋了,脑袋跟腚眼子似得,一层又一层的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