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嘀嘀咕咕的骂着,说什么狗腿子,忍你们很久了。
我没理会鬼老头,一手捂着自己腹部受伤的地方,一边则默默望向鬼老头身后。
那里,一个穿着干净朴素的女子无声无息的从草丛走了出来,干净利落的一把捏死了盘桓在外围区域的阴生女,此刻正默默伫立凝望着我。
只是,再次相见,终究没了从前的和谐。
沉默片刻,安如终于还是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正欲扶我,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她顿了顿,轻声道:“我看看你的伤……”
我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扶着我的在一颗枯树下坐下。
我身上的棉衣早就被扯出一个巨大的豁口,伤口一目了然,血肉模糊,隐隐约约还有些褶褶皱皱的东西从肚皮上冒了出来,看着有点恶心……
安如倒是很平静,默默用手指头将那些冒出来的东西塞了回去,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倒了一些血红色的粉末在我的伤口上,阵阵清凉感弥漫开来,很是舒爽。
我有心想问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可话到嘴边又没敢问,因为想到了清凉草。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安如垂着头,默默的帮我处理伤口,犹如梦呓一般自言自语着:“我见过一些道士,他们稀奇古怪的手段很多,只要给他们时间来布置,能做成许多许多事,从我变成这个样子开始,就知道如果遇到道士,一定不要给他们的时间。其实,你应该是有机会做一些手脚的吧?为什么要选择逃跑这种最愚蠢的办法呢……”
我心想,道士确实擅长于利用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可是……礼官更擅长啊!
我看过那个村子,确实有些能施展手脚的地方。
当青竹告诉我要逃跑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是清楚的,逃跑的方式有很多种,最聪明的便是做一些手段,没有追兵的逃跑才是最安全的,可我偏偏选择了隐患最大,最笨的那种。
要说想法,我也没有那么多,只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丑恶难看。
或许就像我师父常常训诫我说的,我最大的毛病就是黑白不分,对于阴阳之间的规矩认识的不深刻,从来没把除魔卫道这种理所应当的责任和义务放在心里。
又或者,像老白说的,我还是有点妇人之仁。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不管你到底想拿我来干嘛,动机是什么,救了我一命是真的。其实,我大概早早就看出了村子的不对劲,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我必须离开的话,我甚至还想留下来多少帮点忙,就当是还债了。”
安如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道她是在嘲笑我的天真,还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逃不掉了,它已经醒来了,生路已经断了,走不了了。”
安如口中的它,便是此地的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