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绵摇摇头:“还是不了。”
裴姨就是裴姨,是长辈,是大人,她要乖乖的呢。
月光清冷的光辉落下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依靠在一起,夜渐渐深了。
裴松溪把郁绵抱起来:“回去睡觉了,绵绵。”
郁绵早就有点困了,靠在她肩膀上,晕乎乎的‘嗯’了一声:“裴姨……我是在做梦吗?”
“嗯?”
“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你来接我回家。”
裴松溪步子一顿,怀里抱着的小孩,全心全意的信赖和期待厚重到她难以想象——她去看她,接她回来,明明只在一念之间。
如果她没去呢?
她无法理解郁绵对自己的本能亲近,就像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要接她回家,她甚至都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可偏偏又这么做了,且不准备回头。
房间的门被推开,她把郁绵放到床上:“绵绵,洗个澡才能睡觉。”
郁绵清醒了一点:“好哦,我学会自己洗澡啦!”
裴松溪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带孩子:“嗯……自己可以脱衣服吗,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
郁绵笑,拿手捂住眼睛:“绵绵是大孩子了,要裴姨脱衣服好羞羞呀!”
裴松溪摸了摸她头发,明明还是个小不点啊。
“那你自己进去,有事叫我。”
“嗯!”
裴松溪把她衣服拿进浴室,花洒的温度调到正好,看着她白皙的小脚丫:“真的不用吗?”
“不用啦!”
郁绵站起来推她,却差点没摔一跤,裴松溪一把捞住她,看到她的裤脚又长了一点:“是丁阿姨给你买的吗?”
“嗯……”
“不要了,穿我上次给你买的衣服。”
郁绵甜甜的笑:“好呀。”
小姑娘在浴室里洗澡,水声阵阵,没多久就唱起了歌,小奶音还挺有穿透力:“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等她洗完澡出来,裴松溪正背对着她喝水:“小毛驴洗完澡了?”
“裴姨!”
郁绵哇了一身,就扑过去抱住她,往她腿上爬,香香软软的一团,裴松溪忙伸手扶住她:“我还没洗澡呢。”
“这是什么?”
郁绵指着桌上的白色小瓶子:“你在吃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