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恐惧难以控制的涌上来,她站在原地又等了好久,可是没有等到。
她被风吹的打了个寒噤,轻轻颤抖起来。
半个小时后,司机赶到,他满头大汗:“抱歉,小姑娘,才从公司过来,路上出了点小事故。久等了。”
郁绵上了车。
她背着小书包,看着车窗外。
司机看她这么小,往后看了看:“小朋友,在看什么呀,跟叔叔说说话?”
郁绵冲他笑:“谢谢叔叔!那…我想问下叔叔,裴、裴姨是很忙吗?”
司机师傅是临时接了电话过来的,他给明燃开车,很少接触到裴松溪,只含糊的说:“应该很忙吧…我记得有一次大项目,裴总在公司通宵了几天。”
郁绵听不懂他说的项目、通宵是什么意思,只记住了‘裴姨很忙’这四个字。
车停下,她从车上跳下来,礼貌的跟司机叔叔说再见。
夕阳挂在天际,日光微醺。
郁绵背着书包,在人行道上,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跳格子。
家里的备用钥匙放在盆栽下面,她摸着钥匙开门,
阿姨也还没过来,她最近忙,过来的稍稍晚一点。
房子里很安静,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原来裴姨不在的时候,家似乎也变得不太像家了。
郁绵垂下头,往前走了几步,脚步顿住。
茶几上放着一盘新鲜光亮的橙子,她眨了眨眼睛,笑着拿起一个橙子,抱着它亲了一口,才背着书包爬楼梯去了。
……
山中刚下了一场大雨。
秋意渐浓,层林渐染。
近处地上落叶被雨水打湿,梧桐叶尖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往远处看,重重山峦之中萦绕着茫茫雾气,透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冷清淡远。
裴松溪迈过栏杆,往外走,穿着僧袍的僧人朗声说:“裴施主请放心,您母亲在这里,会找回心灵的宁静。”
“多谢。以后我不会再来,劳烦您多看顾。”
裴松溪垂下眼眸,淡淡笑了笑,她一向不信神佛,可奈何母亲信,一晃她过世已经十几年,她也便随她一起信了。
今天是母亲祭日。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把母亲的遗像放在小佛堂里,今天回去跟裴天成吵了一架,她才临时决定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