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心公园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小了。
裴松溪把车停在路边。
玻璃窗降下来,湿漉而清新的雨水味道涌进来,多了一点春天的鲜活气息。
魏意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裴总,您要我查的内容,都查清楚了。”
裴松溪看着挡风玻璃上滚落的水珠,轻声说:“知道了。”
“您今天还过来公司吗?”
“不来了。有件事你去办一下,给我买两盒褪黑素和安眠药。”
电话掐断,她静静的坐了很久,才重新发动车子。
轮胎溅起了一路的雨水,往远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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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
裴松溪翻阅着魏意递给她的资料:“挪用公款、变卖公司股权、贿赂官员……再加上违禁药品这一条,裴林茂原来沾了这么多不干净的事情。”
魏意点点头:“裴先生大概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其实有的资料我们早就掌握了,只是您……一直没说要看,所以这些资料都放在档案里了。”
裴松溪,淡淡哂笑:“很好。”
她绝非是坐以待毙的人,一再忍让,却并非没有底线。
被别人说她冷血无情也好,被家人指责谩骂也罢,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很在意,下起手来也绝对不会手软。
“郁家那边呢?”
“郁安舟和裴先生似乎一直有私交,不过他做事稳妥干净很多,暂时没查到他的问题;郁安清女士的丈夫前两年去世,她没有生育孩子,新寡后回家很少外出,郁老先生似乎很信任她,甚至有种要把家里生意交给她的苗头。”
“哦,”裴松溪得出结论,“都不干净。”
但凡是利益相关者,就无法从好的方面揣测对方的立场。
“是的,其他信息我们还没掌握,可能要再过两天。”
“查一查,裴林茂销售的违禁药物是从哪里来的。”
魏意眼睛一亮:“对……我差点给忘了。您提醒我了!”
裴松溪点点头:“郁安舟做医药研发,伦理问题、专利问题、法律问题,太干净了绝对不可能;还有,去查一查他的竞争对手,想让他死的人肯定不少。我们不用动手,就有人送他去坐牢,懂我的意思了吗?”
魏意在本子上记下来:“好的,明白,我这就去办,您等我两三天。”
裴松溪顿了一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