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钉定了一年。”
“后来你去万骨崖,为我取往生花,你一个人在崖底呆了一百年,渡化十万阴魂。”
“你喜欢我。”
他声音嘶哑,隐约带了几分颤抖“这么喜欢我。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人生走到怎样狼狈不堪的地步。
他一件一件说着他所有知道的,关于他和秦衍的一切,他说着他在鸿蒙天宫出殡那日一杯酒,说着无垢宫那一盏刻着他名字的灯。
他说了那么多,秦衍只是低着头,一直听着。
傅长陵说的每一件事……
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他都记得。
他本不想听。
他不想被人提起,这一段早该深埋的、忘记的、难堪的过往。
可是他挪不了脚步,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法咒,静静站在这里,听着当年那个人忏悔出声。
他不知道是在等待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他终于听到傅长陵低哑出声。
“我喜欢你。”
他声音很轻,夹杂在风雷声中,近乎微不可闻。
“我本不该说,这毕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可是上一辈子,这一句话我说晚了,于是我们错过了三十年。”
“说早了或许也没用,”傅长陵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嘲,他抬起头,看向那一直没回头的背影,沙哑开口,“可是我至少得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这世上所有事,我都愿意与你一起走下去。”
“当年的入骨钉,我愿意陪你的受。”
“当年的万骨崖,我愿意陪你下。”
“当年你堕魔毁道,如果你告诉我,”傅长陵声音哽咽,“我也愿意陪你一起。”
秦衍静静听着,他看着前方摇晃着的枝叶,看着雨珠拍打在那枝叶上。他睁着眼,平静开口“抱歉。”
傅长陵微微一颤,他忽地就明白秦衍要说什么,他捏着他袖子的手轻轻颤抖,随后就听秦衍道“我一个人惯了,并不需要别人陪。而且我想,”他放轻了声音,“你这些话,也并非想说给我听。”
“你”傅长陵抬头看他,面色骤变,“什么意思?”
“师弟,”秦衍听出他声音里的惶恐,可他却还是实话开口,“你爱的那个人,是上一世的秦衍。”
“而我不是。”
说着,秦衍转过身,静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