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翻身向下跳。
“江淮?”
江淮扭头。他在墙顶,薄渐在墙底。
薄渐向他弯起一个好学生的笑:“又要逃课么?”
江淮静了几秒:“关你屁事。”
他转身就从墙顶跳了下去。
到墙另一边,江淮扑了扑身上的灰,正准备走,他忽然听见一点点不太对劲的声音。他下意识往上看,恰好看见薄渐翻过墙顶,也跳了下来。
江淮:“?”
薄渐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衣角:“前桌,逃课不好。”
江淮:“……”
江淮低头看了眼手表,掉头就跑了。
薄渐:“?”
薄渐顿了两三秒,跟了上去。
江淮听见声响,扭头一看,薄渐还在他后面。
薄家司机在校北门等了半晌,忽地透过车窗看见北门掠过两个穿二中校服的男孩子。其中一个……好像有点像薄先生的儿子。
江淮在前面跑,薄渐在后面跑。
一个不知道后面那个为什么要跟,一个不知道前面那个为什么要跑。
薄渐越跟,江淮跑得越快,他跑得越快,薄渐跟得就越紧。
江淮第一次跑步有种要跑岔气的感觉。他扭头吼:“操,你他妈脑子有毛病吗?”
薄渐就差他半步远,不紧不慢地问:“这就是你逃课出来锻炼身体的方式么?”
江淮:“我锻炼你妈!”
“不可以。”薄渐有涵养地摇头。
江淮险些背过气去。
江淮撒了腿往前跑。
要是有路障,矮墙,小巷,或者再远一点,他有百分百把握能把薄渐这狗逼甩掉。然而目的地就在明诚小学,两个街口外,连拐弯都没有。
八点五十八,江淮停在明诚小学门口,衬衫后都湿透了。
薄渐也停下来:“锻炼完了?”
江淮已经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他喘了几口气:“滚。”
薄渐低着眸子望他:“你这是逃课。”
江淮嗤了声:“你他妈跟我出来,你不算逃课?嗯?翻墙出来的好学生?”
“我出来是为了带你回去,”薄渐毫无诚意地笑了下,“不算逃课。”
江淮:“哦,你不算逃课……那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