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把话说得这么透,就没意思了。”
崔玉郎听着李蓉的话,倒也不觉尴尬,施施然往后退开,往边上长椅一坐,斜靠在栏杆上,张合着手里的扇子,笑意盈盈道:“不过殿下说得也没错,在下的确想依附殿下,所以这个案子,是在下送给殿下的。”
“送我?”李蓉轻笑,“如何说?”
“我知殿下,意在柔妃,”崔玉郎扇子遮了一半脸,压低了声音,“这个抢了书生名额的萧平章,正是柔妃的亲戚。”
有一两个作恶的亲戚,再正常不过,柔妃从宫女得势,她的亲眷在乡野作威作福,也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拔树先松土,如果柔妃没有根基,那么这一件事就够击垮她。可柔妃如果正得盛宠,这事儿闹出来,不仅会不了了之,查案的人反而还要遭李明暗中惩治。
李蓉相信崔玉郎知道这一点,她坐到崔玉郎边上,同崔玉郎隔着长亭的柱子,悠然道:“崔大人说笑了,柔妃的事,又关本宫什么事?”
崔玉郎似笑非笑回头,打量了李蓉一眼。
裴文宣远远看着,忍不住又把树枝折了一截。
挨得这么近,崔玉郎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两人谈正事怎么就眉来眼去的?
李蓉得了崔玉郎的眼神,也知崔玉郎心中是了然的,她看了看天色,也知两人没多少时间打机锋,干脆道:“你为何要帮我呢?”
“这个,殿下也不必管了。”
崔玉郎低头摸着手里的折扇:“殿下只需知道,崔某有心投诚于殿下,哪怕做出些牺牲也无妨。”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敢接你这份好意?”
“那我说,因为殿下长得好看些,”崔玉郎抬头看向李蓉,摇着扇子,“这理由够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蓉有些不解,崔玉郎感慨着道:“殿下想啊,我父亲不过是个夫子,能考上个状元,也只是因为当初我来华京,诗词出众,得贵人赏识。我既无钱财,又无惊人才智,唯一的资本,不就是这张脸吗?”
崔玉郎说着,颇为自信笑起来:“不满殿下所说,当初刚中状元,德阳长公主便已给在下递过树枝,只是崔某福薄,不敢承此大爱,就推拒了,接着就被放到了礼部,一直干着无关痛痒得小事。”
李蓉点点头,德阳长公主是她姑姑,如今也年近五十了,崔玉郎的年纪,都快赶上她孙子辈,拒绝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