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这些人都不是过去的人,你连想骂想说点什么,都找不到个人,”说着,李蓉抬手放到心口,“闷得慌。”
裴文宣想了想:“那……要不把他们都抓来打一顿?”
李蓉听着他的话,不由得笑起来:“也不必了,等事了之后,我便离开华京,往青州去。”
李蓉说着,目光有些茫然:“我再不参与朝政,离这些恶心的事儿远一些,好好陪你和孩子。到时候,此生不相见,”李蓉想了想,“大概,也就没什么了。”
裴文宣握着她的手,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停下来,李蓉笑起来:“怎么了?你好像想说话?”
“没什么,晚上吃什么?我亲手给你做。”
“不必了。”李蓉摇头,“我给你做吧。”
李蓉这么说,便当真也这么做了。
后面几日时间,传闻苏容卿染疾,在苏氏养病。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她也就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她很少主动问及政事,每天像个普通妇人,看看孩子的衣服,安排家中物件的摆放,学着去厨房里,炖一锅汤,炒一个菜。
裴文宣每日回来,就可以看见李蓉在不徐不疾的指挥着人忙活,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做这些。
有时候他也好奇:“殿下都不问华京发生了些什么,不怕出事儿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况且,”李蓉侧头看他,笑容温和,“不还有你吗?”
李蓉虽是这么说,可裴文宣知道,她夜里经常睡不好。有时候裴文宣醒过来,就会看见她坐在桌前,拿着督查司送过来的公文发愣。
他每次醒了,看见她发呆,他就静静看着,看一会儿,他见她站起身来,他便闭上眼睛,假装睡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李蓉上了床,他便伸出手去,将人抱在怀里,无声蹭蹭她,什么都不说。
过了六七日,华京里都毫无动静,所有人都知道,一切结果,都系在肃王府李诚生死之上。
李诚活了,那太子上官氏,无一能洗清干系。
李诚若是死了,那太子是继承人便板上钉钉,但上官氏,不可能幸免。
所有人都等着答案,等了七日,十一月初三,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
李诚在那晚发了高烧,柔妃亲自照看,但李诚还是在高烧中没了气息。
大夫宣布李诚死讯时,柔妃神色很平静,她盯着床上的少年,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