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祁回过头去。
一刹那,他瞳孔猛缩,有几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掉在地上的是他的几块奖牌,被一条熟悉的透明胶带沾在一起,看得出来,被擦拭过了,否则怎么会半点泥土也没有,甚至连上面之前在课桌角落沾染的灰尘也没有。
失而复得的,不止是这个——
上面还有一张熟悉的、令杭祁血液上涌的小卡片。
小卡片上是熟悉的、工整娟秀的字迹。
“杭祁的奖牌(=^^=)”
……那个人帮他找回来了。
这些奖牌被丢在草地里,混入泥土当中。外面下着大雨,要想找到,必定十分艰难,会淋到雨,会在寒风中受冻许久。
但是那个人……
杭祁半垂着眸子,漆黑眼睫重重颤了一下。
如果之前的一切,感冒药、早餐、热水、雨伞、甚至是伤药,都可以用恶作剧来解释的话,那么,现在,千辛万苦帮自己找回奖牌呢?
有谁会恶作剧到这一步,甚至不惜费这么大力气?
奖牌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不见一丝泥尘。
——这不是恶作剧。竟然不是。
而是,有生以来,自己得到的第一次温柔以待。
有什么夹杂着浓郁的欣喜若狂、悲喜交加、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缠上杭祁心头。
他喉咙发着哑,静静战立,走廊灯光将他身影拖得长长的。许久,他才弯下腰去,将卡片和奖牌捡了起来。
他冰凉的手指略微发颤,将新的卡片捏进手心里。这一瞬,杭祁只觉得,血液里仿佛有什么在复苏的东西。
谭冥冥考完了数学,都放学了,也没见杭祁和周岩从办公室里被放出来,虽然心中略有些担忧,但是听八卦的同学说,应该不会记过,只是写检讨,她也就多少放下了悬起来的一颗心。
帮杭祁找回奖牌之后,她发现自己回家路上,透明度再次降低了一丢丢。
这次,她没有去买煎饼果子,只是路过,但那个常年驻扎在她家小区门口的煎饼果子老板竟然认出了她,还吆喝:“小姑娘,今天怎么不吃煎饼果子了?!”
谭冥冥:……
她还哪儿有心情吃?!
谭冥冥对煎饼果子摊老板回以一个“昨天你对我爱理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的微笑,撑着伞,快步回家。
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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