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但是在这少年面前不自觉地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可靠。
“不是什么大事,检查单不是已经拿来了吗?”谭冥冥说道,不过这种小屁孩教训还是该教训的,于是她又学着谭妈妈板起脸:“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姐姐,你不生气了?”少年惊喜抬眸,雀跃地抱住她胳膊,像是想撒娇,但又怕被她拒绝,于是手指在触到她胳膊那一刹,便咬了下唇,失落地收了回去:“……谢谢姐姐。”
谭冥冥看着他细微的小动作,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站起身来道:“我去洗两个苹果。”
她从果篮里拿起两个苹果,走到走廊远处的洗手间去,洗干净。
……
她走后,少年收起脸上的伪装,像是漫不经心地朝她方向看着,但是透明的瞳孔里又有一丝察觉不出来的复杂和焦躁——
她怎么还不觉得他讨厌、转身就走、毫不犹豫丢他一个人在这里?
分明已经看出了自己方才在故意耍她,她怎么还——?
比起舅舅舅妈那种,为了利益而假惺惺地对他露出一副关心的面孔,等得到利益后再把他当成什么恶臭的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踹开,他更害怕、也更憎恶,一开始是真心对他好,可后来却对他感到厌烦,日渐冷漠,最后对他说句“不是你的问题”,便将他抛弃。
那无异于是一场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毁灭。
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
邬念森气沉沉地垂着眸,仍然继续低头玩着手中的贪吃蛇,但有几分心不在焉,他发质是一种漆黑色,非常的柔软,即便低着头,可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不过他不以为意,周身像是结了一层疏离的屏障,眉弓下几分藏起来的冷漠。
……
他耳朵听着不远处的洗手间,直到哗啦水声关掉,谭冥冥拿着两个苹果,甩了甩手上冰凉刺骨的水,走过来,他才用柔软温顺的神情抬起头来,唤了声:“姐姐,冬天的水很冰吧?”
邬念不说,谭冥冥还没注意到,他一说,谭冥冥立刻“卧槽”一下,发现自己手指都冰得麻木了,尤其刚才在寒风中拿着那张检查单的手。
……曲了曲手指,微微的刺痛传来,谭冥冥简直怨念丛生,她把苹果递给邬念,“你先吃。”然后自己空出手来,两只手用力搓了搓。
邬念拿着苹果,睁大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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