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邬念在电梯里虚空伸出手,好像触摸到一团光,他笑了笑,琉璃瞳孔里浮现一抹近乎占有欲的喜欢。
以前也有领养家庭听过那两个夫妻的谎话,可毫无例外,全都选择相信他们了,从来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也从来没人关心,他真的偷窃了吗,他真的毫无底线地干出了那种事吗?包括福利院的人,将他带回去以后也是厌烦的管教。
福利院的人不相信他,超市的人不相信他,少管所的人不相信他,学校的人不相信他——没人相信他。
即便是谭阿姨,他看得出来,她也不相信他,甚至在努力对抗从心底生出的对他的排斥和担忧。而谭爸爸会为他辩解,可是心中却也在动摇。这无可厚非,这很正常,站在他们的立场,自己的确是个不安定因素。
但她相信他。
邬念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眸子中亮晶晶,甜甜地笑了。
她不仅偏袒他,昨夜,那条长长的,路灯昏黄的雨路上,她还让那对夫妻走开,还让他保护自己。其实她真傻,要是他不会保护自己,他现在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反而是那对夫妻看到他就怕。
这是邬念从未从任何人身上得到过的。
她是不一样的。
不知为何,邬念沉郁尖锐的心底就好像被什么包裹起来,感到温暖的同时,却又感到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
他兴奋得像是长时间栖居在黑暗当中的冷血动物,猛然看到一点火源,眼睛亮了,血液也沸腾了。
他内心的渴望太深,以至于,不由自主地变得偏执,甚至有些病态。
是姐姐先和别人对待他不一样的,所以他才想死死抓住的。
——所以,如果他开始想要独自占有,一点也不想和别人分享,那也不能怪他。
他想要得到她永远的信任、永远的关爱。
是永远,不可以中途退出。
……
邬念唇角挂着这深深的笑意,一双眸子晶亮天真又无辜,只是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执念,叫人有些不寒而栗,他快步出了电梯,打开家门。
他扫视了一眼沙发,那只讨厌他的狗子在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那一刹,便直接从沙发上跳了下去,钻进了姐姐的卧室。
邬念心情好,并不与它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憎恶计较,随手扔下书包后,走进了姐姐的卧室,问:“一百万,要不要下楼玩。”
——狗子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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