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善良”这种说法,还真让人嫉妒啊。
他看着姐姐虽然拒绝了去图书馆,但还是打开书包,在公交车上提前做了会儿化学资料,准备明天的化学考试。
他伸出手,搭在姐姐的背后,免得公交车一摇一晃的,让姐姐不慎后脊背撞上椅背会疼,但他……
他眼底一片阴郁和阴影。
在她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给予他信赖、第一个告诉他要保护好他自己的人后,在她心中,他却似乎根本不是唯一的那一个,甚至,连前三都排不上。
不求第一,不求前三,前五可以吗。
然而,她只是把他当弟弟,一个普普通通的、半路捡来的弟弟。她除了那只狗之外,还有朋友、还有觉得“善良又帅气”的同学……
那个冷冰冰的跟冰坨子一样的人,面无表情,臭着一张脸,就能得到她的好感。
可为什么自己,只有拼命地去伪装、拼命地收敛起自己的本质,才能得到她的笑容呢?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人在知道他本来的样子以后,还会喜欢他?
……
一路上,邬念垂眸不语。
但当公交车停下后,谭冥冥从化学作业中昏昏沉沉抬起头时,他仍是递过去一张湿纸巾,细心地笑着提醒姐姐擦擦眼睛,两人下车,快步走进家居店。
墙壁已经联系好工人师傅去打了,等把房间改造好,把书桌和书架搬进去以后,那个房间就彻底成了自己在那个家的一片小天地了。
邬念在灯泡旁边停下脚步,微微笑着想,要给自己的房间换一个更亮一点的灯。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稍稍好转,他抬眸,琥珀色的瞳孔带着几丝令人压抑的占有欲,望着在前面选购干花的姐姐。
他想,至少,当他乖巧温顺的时候,姐姐是很喜欢他的,那么,他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可以在她面前一辈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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