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围裙带上手套,她个子小,看起来像个被雇佣的童工。
小童工戴着耳机哼着歌,步伐轻快,从厨房到餐厅再到客厅,边边角角都不落下。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江砚昨天翻看的军事杂志。
她站定,突然想起来,她昨天在这儿摸过江砚的头。
他头发触感和那张冷漠少爷脸完全不搭,很软,只是因为短有些刺手指,她碰了一小下,心尖都跟着发痒。
“顾桉,没人这样欺负过我。”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冷淡肃穆气场敛起,他看着她,嘴角噙笑,温柔无辜。
顾桉不敢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想,怕想太多,怕自作多情。
她晃晃小脑袋瓜,把那些小心思都晃飞,伸手把他的杂志和顾桢的笔记刑侦专业书都摞到一起,往沙发旁边收纳架放的时候,有张照片轻飘飘掉出来落在地板。
201x届侦查系毕业照。
照片上全体人员着警服常服,背景是湛湛青空和警院大门。
那个时候的顾桢肩上只有一拐,他吊着嘴角看向镜头,有些坏有些痞,神态不驯。
而与他并肩站立的人一张俊脸冷若霜雪,有清晰棱角,眼神干净明亮,透过照片少年气扑面而来。
是六年前二十岁的江砚。
高高瘦瘦,脸又白净,青涩明朗像一束光。
顾桉看着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心脏砰砰跳,看不够,不舍得放下。
他的眉眼五官和之前相比并无变化,只是照片里的人带着二十岁的锋芒毕现桀骜冷漠,唇角平直抿起,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笑的样子。
顾桉从围裙兜里拿出手机。
江砚朋友圈空白一片,没有一张自己的照片。
而她在篮球比赛时偷拍的那几张,也只有个看不清脸的修长身形。
之前视频的时候想要截个图来着但总是因为太紧张忘记。
所以,她一张他的正脸照都没有。
顾桉抑制着心跳,紧张得如同期末考试作弊的小朋友。
手机摄像头打开,屏幕上是江砚那张清俊的脸,对焦
这时耳边倏地一凉,耳机被摘下。
他干净冷质的声线取代了小黄人芭娜娜之歌。
“好看吗。”
顾桉一僵,江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