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不锁门。”惠施转过头朝惊讶的易承说道,语气似乎有点无奈,随即便走进了院子。
易承也跟着走了进去。
“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
进了院子,易承先是听到一段语调奇怪的歌声,而后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布衣,头系白丝带续着一把长胡子的中年男子正敞着腿坐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个瓦缶,一边敲缶一边唱歌。
那段语调奇怪的歌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庄周。”惠施喊了一嗓子,坐在地上的那名中年男子这才停止唱歌,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眼惠施和易承,笑着道:“惠施,你怎么来了,这位又是谁?”
“我来看看你,这位少年郎从秦国而来,自称是道门理综之人,与你乃是同门,听闻你妻子过世,特来吊唁。”
“哈哈,无甚好吊唁的。”庄周似乎很高兴。
惠施看到庄周高兴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戚氏也与你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照顾你生活起居,替你生儿育女,现在她死了,你不但不给她哭丧,竟然还在家里击缶唱歌,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庄周听闻惠施这样说,头摇的像拨浪鼓,“人生来就是要死的,只不过有些人死的早,有些人死的晚,如同四季轮回,戚氏会死,你也会死,我也会死,大家都只是离开的早晚而已,戚氏如今离开,比我们早去了一个新地方,想到这,我只替她击缶欢唱,还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呢?”
“哎。”惠施似乎习惯了庄周这样脑洞清奇的想法,挥了下袖袍表示自己不想再争辩。
“庄周先生的生死观确实洒脱,令人佩服。”易承也拱了拱手。
庄周此时却站起身,走到易承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而后道:“小子,我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当然见过,那时候你才六岁,易承心中暗暗腹议,近四十年未见,原本只是六七岁的孩童,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时间确实是一把杀猪刀。
在易承原本的印象中,能写出《逍遥游》《齐物论》这种潇洒无比大气磅礴文字的男子,长相应该是那种飘逸出尘才是。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长大后的庄子,非但跟飘逸出尘不沾边,反倒有些啤酒肚,他的头发和胡须看起来似乎也很久都没有打理了,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很在乎。
“庄周先生说笑了,小子从小在秦国长大,未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