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想想了!”
“整这么大阵仗,你个死老头子到底想说什么?”
车玉梅隐约间生出不好的预感,但她又不知这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不由看向老伴,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许端倪,结果,便看到枕边人的神色满满变得怅然,以及目中写满愧疚。
“我曾下乡做过知青,这事你们都知道……由于家里出事,我下乡时又不过十六七岁,说实话,在农村的日子真不好过,可饶是如此,我咬紧牙关,还是挺了好几年……”
许燕青像是陷入了回忆,语速听起来有些缓慢:“看着身边的知青一个个成家,耳边听着大家都在说想回城要是没有关系,
很难……当时我不免想着,以我家里那会的情况,怕是要一辈子扎根农村了,于是……我答应了村里大队长闺女的追求,
在村里人和知青们见证下,简简单单举行了婚礼,谁知……婚后七个来月,我忽然收到你们奶奶的来信,”
许燕青的视线落向一双儿女:“在信中,你们奶奶说家里没事了,说你们爷爷恢复了工作,说她托关系给我弄到一个大学名额,要我尽快赶回去。
季晓,就是我当时的妻子,她身怀六甲,和我同行多有不便,只能暂且留在农村待产,我走时有向季晓的家人保证过,
等季晓生下孩子,最多孩子百天就接他们娘俩去京市团聚。可我没想过你们奶奶不接受季晓这个农村媳妇,
说我要是把他们娘俩接到京市,不仅要把我的大学入学名额给别人,甚至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在前途和你们奶奶还有妻儿这三个选择中,
我自私地选择了前途,选择留在京市,留在你们爷奶身边,自此,我和季晓一家单方面彻底断了关系……
又听从你们奶奶的话,和你们的母亲领证结婚,本以为三十多年近四十年过去,季晓他们一家已经被我完全意外,
不料世事弄人,三年前,一则娱乐报道,我认出周家那个抱错的小儿子的生父,像极季晓的父亲,和季晓也有五六分相像……”
书房里静得落针可闻。车玉梅似是打通任督二脉,豁然间就明白三年前许燕青有很长一段日子变得很不对劲,
她脸色难看,却抿着嘴没有说话。许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家老爷子当年的做法按照常理,那就是错的不能再错,
可老爷子毕竟是他的父亲,要是没有老爷子后来娶他妈,他和妹妹许蔷眼下不知道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