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么厉害!多谢小哥哥啦。”
除了罗云婳,还有很疑惑的陆昶,陆家的护从都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少年郎也不想说什么,反正陈家和陆家的那点儿矛盾,过了今日大家都会知道,他不必画蛇添足。少年郎什么也没表示,两个小孩儿回到了护从身边,他纵身一跃,跨过将近十丈的距离,跳到了高处。
人站到了树林间,转眼便要不见。
罗云婳一下子松开了握着陆昶的小手,哒哒跑出两步,大声喊:“小哥哥,小哥哥,你叫什么啊?我以后怎么见你啊?”
良久,空气中荡来少年已经飘远的声音:“叫我‘子寒’即可。”
而如何见他,他却没说。他如今在陈绣那边,想见的话,容易;不想见,亦容易。
林风萧萧,秋日枫叶盘旋着落下,洒雨一般。罗云婳立在天地间,静立良久,确定人已经走远了。她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叹口气,却把小哥哥的名字在口边咀嚼。罗云婳又兀自笑了起来:“那我就叫你‘子寒哥哥’好啦。”
自来被姐姐保护得很好的小娘子,对那样高大威武的、力量远超过自己的男子抱有好感。她欣羡那样的强大力量,想自己拥有那样的力量。罗云婳对陌生小哥哥的最初好感,非是当初扔下的铜钱,而是来自于此时此刻。
命运的变化,在此也悄然发生。
罗令妤若是在建业,不会放心罗云婳和陆昶这样出门去接济流民。有罗令妤看着,罗小娘子根本不会碰上今天发生的事,不会再次和这个少年郎产生纠葛。然罗令妤此时不在建业。
当陆二郎陆显第一次落水醒来,当陆二郎和罗令妤谈起他的那个梦,梦中的轨迹和现实中的合并又分开,具体细节已经开始微妙变化。这样的变化极小,现今无人能够识得。只有旁观整个大局,才能窥得冰山一角。罗令妤此时人在颍川。
随军而走,虽行军速度不快,但对于罗令妤这样不常出远门的、整日闷在车中的女郎来说,从建业去颍川的这段路,比她当日从南阳来建业时要艰辛得多。她和衡阳王刘慕不是很熟,刘慕急着赶路,二人陌路。
女郎躲在车中忧虑重重,郎君骑在马上目不斜视。一者牵挂情郎的生死没心思讨好旁的郎君,一者牢记陆二郎的叮咛不去罗令妤面前讨嫌。如此这般,等到了颍川郡,罗令妤和刘慕都没说过几句话。
等到了颍川,新来的将军刘慕去军营报道,刘慕绷了一路的神经才放下。少年郡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