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多年的兄弟情,孔孑选择了自动屏蔽从地上缓缓升起且愈加浓烈的味道。
他轻轻把钥匙放在门边的鞋柜上,随手代上房门,俯下身去挽起了自己的裤腿,随即起身跨过了那一滩黏糊糊,进到洗手间找出了一块抹布,开始无声的收拾起了屋里的脏乱。
这一切都落在了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的安阳眼里,事实上,从孔孑在身后“跟踪”他的时候,安阳便已经有所感觉,虽然确实灌了自己不少的酒,但刑警的天性却是到何时都不会消失的。
直到孔孑把房间里清理的一尘不染,又打开了所有的窗子通风的时候,安阳才支撑着自己酒后沉重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孔孑身边慢慢蹭了过去,径直走到了卧室里一头栽倒在床上。顺手,他还拽过了床头的抱枕拥入怀中,那上面有安安残存的味道。
是醉是清醒总还有个程度,可这难过,却是无论如何也驱赶不散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孔孑一边用湿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一边轻声问道,他知道安阳听到了,只不过是不愿回应而已。
“就算现在不想上班,也该回去好好录一次口供不是吗?”
很明显,孔孑在半晌之后补上的这一句,力度要远远超过上一句,安阳骤然起身,手上抱着抱枕的力道却是丝毫不减,“为什么要找我录口供?该被审讯的是刘宏跟何莉才对,难道不是吗?”
他还是不信呀!孔孑暗叹,理了理情绪继续说道:“安阳,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表明,是刘宏与何莉联手害了安安。况且,他们也丝毫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法医也早就给出了更合理的解释,安安体内早就积累过一定量的氰化物,她在刘宏家咬碎的樱桃核只是一根引线,恰巧引爆了她体内的‘炸弹’罢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她可能在什么地方、在什么人那里接触过这种物质,所以我需要你!”
“呵,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会在刘宏家咬碎樱桃核?又恰巧就因为樱桃核里的那一丁点儿东西就刚好要了命?师父,这个说法,你让我怎么相信?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师父,是因为我还念着我们之前这几年的情谊,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毫无保留的教导我,又始终把我当成兄弟,我曾经也是一样!可是就这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更相信我一些?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没有一刻不想着,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
安阳的声音并不算洪亮,实际上他的声音很低,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