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也算是深有体会了,冷血不知,但无情是真,残忍也是真残忍,恶毒也是真恶毒,他这颗心、连同一身骄傲,全都要折在她手里了。
一人走到桌前,一身米黄色襦裙,端庄温婉:“靳大人。”
是沈兰馨,她拿着酒杯,落落大方,不过眼中却藏着些许少女心思:“靳大人,兰馨想敬你一杯。”
靳晏辞拿过酒杯,抬手,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沈兰馨握紧酒杯,笑了笑,分不出是欢喜还是苦涩,把酒喝了,看向靳晏辞怀中那人,桌子遮挡看不见容颜,但不用看到,沈兰馨也知道那人是谁,这世上,能让靳晏辞破裂的,也就凤执一人了。
“三公主这是喝醉了?可需要兰馨帮忙?”
靳晏辞用衣袖把凤执仅露出来的肩膀也盖住:“不用。”
沈兰馨咬了咬唇,微微屈膝离开。
坐在不远处的沈纪和梁衡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梁衡感叹:“怪不得当初谁都拉不动他,连微微和兰馨这样的姑娘他也无动于衷,说什么为老爷子守孝,其实都是借口。”
话语中不难听出怨念,枉他们把他当兄弟,他就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沈纪扫了眼只看得见一片衣角的凤执,漫不经心的说道:“自己扶持的皇帝,娶他最疼爱的公主,确实是好主意,换了我,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梁衡的脸色更难看了。
眼下梁家在朝中地位尴尬,虽然依旧是太尉,但根本不得新帝信任,之前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力,眼看着与皇位就一步之遥,最后却成了泡影。
虽然及时止损,不至于落得流放的下场,可眼下在朝中待着,更是尴尬,还要时不时的承受冷嘲热讽,简直憋屈极了。
本来就难受,而靳晏辞的背弃更是无异于火上浇油,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尤其是时至今日,靳晏辞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压根儿没把他当兄弟。
沈纪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眼下想也没用,来来来,喝酒!”
靳晏辞能不知道得罪梁家?但他依旧选择了如此,就算他与梁衡有交情,但他不是梁家的臣子,更不会受梁家利用。
梁家要的是他襄助,然后跪地称臣,本就是带着凌驾之心,他为何不能拒绝?
宴会到中场,越发热闹,不少人喝多了,借着酒劲闹得更起劲,趁着那边闹得厉害,靳晏辞抱起凤执从侧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