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担子在肩,而他的脚下,却并没有丝毫脚步声。
等我看不到货郎担的身影,整个人才能动弹,腿都有些软了。我喘了两口气,赶紧过去把大门给死死地栓起来,同时,也瞅见刚才货郎担放挑子的地方,漏了两滩污血。
他那挑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拴好门,我立刻去我爷爷那屋,爷爷照样还是昏迷,似乎没什么变化,我将戒尺捡起来,放在爷爷的床头柜上。
在想,为什么货郎担看到这把戒尺,会突然放弃抓我爷爷?
正想得出神,听到外边有人喊门。
我立刻警惕起来。
“一娃,开门!”
这是牛大黄的声音。
把爷爷那屋门关好,我放轻脚步,到大门口,从门缝隙里往外看,的确是牛大黄,挎着他那个药匣子。
“一娃,赶紧的,开个门,我有要事。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村里有拨浪鼓的声音,那个货郎担有没有来你家?”
牛大黄是来跟我说这事的,想来他肯定不是假的,而且,我现在六神无主,这事我除了能跟牛大黄商量之外,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开门牛大黄问我,货郎当有没有来?
我说来了,牛大黄吓得脸都变了颜色,他说:“他真来了?去了球了!你爷爷现在咋样了?”
一边往屋里去,一边我把刚才的事情跟牛大黄说了一下,说货郎担看到戒尺,突然又走了。我还问牛大黄,那货郎担到底是什么人,牛大黄唏嘘一阵,说:“我也不知道货郎担到底是啥人,问过你爷爷,他就说好像是下边的!”
“下边的?阴间的?”我问。
“不知道,我又不懂这个。”牛大黄顿了顿,到屋里看了我爷爷的情况,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说,他那黑药丸功效对我爷爷的作用越来越小了,我爷爷的身上都已经出现了尸斑,情况可谓极其严峻。而且,那货郎担来了一次没得手,肯定会来第二次,道士的东西能挡货郎担一次,肯定挡不了第二次。
我问为啥,牛大黄说,那是道门的规矩,他也说不准。
说完,这牛大黄又突然沉默了,他装了一袋烟,深深地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叹气,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
“牛爷爷,咋了?”我问。
“一娃,说真的,想不想你爷爷活过来?”牛大黄深深地抽了一口,又把烟灰磕在地上,表情非常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