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于我有恩,这个价格卖给他,我倒是不觉得亏。”
当真按照他交的租金来算,萧惊堂给的价格已经够租四十年了,更何况是一次性给清,哪个更划算自然不用说。
孙掌柜一愣,脸色随即就难看起来:“好歹是一家人,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
这话是对江连波说的,江连波的脸色自然也沉了,只是顾念他是长辈,没直接吭声。
萧惊堂放了酒杯,看了看江连波,又看孙掌柜,陡然沉了脸色:“怎么?我买个铺子而已,也招人恨了?”
吓了一跳,孙掌柜连忙摆手:“不是,我这话不是冲二少爷说的。”
“那是冲谁说的?七哥?”萧惊堂冷笑:“七哥与我的生意,孙掌柜非出来说七哥的不是,好好的交易让你挡黄了,可该拿什么与我交代?”
在座的商人都是笑面虎,脸上总也离不开笑的,可就一个萧惊堂,不说则已,一开口便自带三分怒气,震得人不敢妄言。他要是弱些还好说,可偏生是独霸一方的萧家,也没人敢跟他较劲。
于是孙掌柜只能忍了忍,笑道:“二少爷的生意,我自然是不能搅合的。可皓月湾现在是在下在租赁,二少爷也不能砸了在下的饭碗啊。”
“租赁有合约。”萧惊堂道:“据我所知,合约下个月刚好到期。”
也就是说,合约一到期,他买皓月湾就更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孙掌柜慌了,连连看向江连波,可后者皱着眉,虽然是一脸犹豫,可到底也没站出来帮他说什么话。
温柔算是看明白了,自古生意人最不喜欢跟亲戚做生意,人情关系复杂,且吃亏占了多数。少数不吃亏的,又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给亲戚面子。所以温柔对于亲戚,在经济上是尽量不往来的。
现在的这个七哥就是被这个孙掌柜占尽了便宜,占着好位置给的租金少,还爱哭穷。萧惊堂这时候站出来收购,算是了却了江连波的一桩心病,哪怕亏是亏了,江连波也未必当真不愿意卖。
打的是很好的算盘,现在就看到底能不能成了。
江连波在犹豫,孙掌柜一咬牙,站起来道:“江老爷,我那侄女伺候你也有一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大不了我再加一千两银子的租金,每月两千两银子,一两银子不赚,也把租金给够,如何?”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按照市面上正常的价钱给,少了一千两,还要哭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