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没吭声,感觉到外头吹进来的凉风,只将被子拉高了些。
她不是个悲观的人,遇见事情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思考怎么解决,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在感叹上头。所以,那边萧惊堂淋着雨犹自在死胡同里打转,这边的温柔已经想好了出路。
萧惊堂背后是三皇子,能与三皇子抗衡的,又有路子让她接触到的,就只有一个大皇子。裴方物是男人,且是个对她有感情的男人,她没办法欠他太多人情,等玻璃灯罩有了出路之后,她得想办法自力更生,通一通属于自己的关系。然后永远地离开萧家,再也不回来。
这些打啊伤啊,她都替杜温柔受了,杜温柔是罪有应得,但她不是。说她不讲道理也好,不辩是非也罢,这些打她伤她嘲她笑她的人,她势必都会一一还回去,反正杜温柔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顶着她的身子做好人没用,那继续做个聪明点的坏人也无妨。
她自己舒坦就行。
萧惊堂病了一场,好好的人,大病下来瘦了一圈,萧夫人心疼地问他怎么了,他只摇头,一言不发,继续做事。
在他病着的时候,裴记有瓷窑的工人被瓷窑管事打死,工人告上公堂,裴家吃了官司。一波未平,裴家酒楼的饭菜又出了问题,吃死了三个人,县太爷直接便将裴方物扣在了大牢,一封书信便送去了裴巡抚那儿。
在裴巡抚给回复之前,裴方物一直无法脱身,想赎出温柔的事情自然也就搁置了。
温柔不慌不忙地养了两天伤,在萧惊堂大病初愈的时候,便回到了工作岗位。
“二少爷,茶。”脸上满是没有温度的笑意,温柔将茶盏放在萧惊堂的手边,然后便恭敬地站在旁边。
萧惊堂抿唇,看了她一眼,端茶喝了一口,微微皱眉:“太淡。”
“奴婢这便去换一盏。”二话没说,温柔端着茶盏便退了出去,姿态恭敬,跟府里其他的丫鬟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二少爷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看了看她的背影,低声问旁边的管家:“谁教训她了?”
“回少爷,没有。”管家摇头:“从上次家法之后,再没人动过杜氏。”
那为什么会成这样了?萧惊堂皱眉。
他这两日想过,以杜温柔现在的性子,可能会反抗、挣扎,然后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已经准备好了很多种应对的方法。
然而,她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加温顺,饶是他故意挑刺,也再没有半点反应。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