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或在清晨陪梁崇赶赴异地谈判。她时常觉得梁崇像一个混迹在人类之中的机器人,性格、能力或者外形,都像是依照下世纪的人工智能教科书标准设定制作的,永远西装笔挺,看起来沉稳可靠,对任何人说话都温文尔雅、滴水不漏。
直到今天看梁崇对待宁亦惟的样子,她才发觉好像也不全是那么回事。
车里平静了两分钟左右,梁崇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对宁亦惟道:“怎么不说话了。”
宁亦惟看了看梁崇,嘟哝:“我想上课。”他有点忧愁,给周子睿发:“梁崇不让我上学。”
“为什么?”周子睿回消息很快,也不结巴,问宁亦惟,“你不是出院了吗?”
“让我静养。”宁亦惟一个字一个字委屈地打。
周子睿则回复:“你静静地来上课,静静地回去。很安静。”
“我就是这么说的!”宁亦惟暗自感叹周子睿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精神世界与他如此契合,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还没等到周子睿的回讯,陆佳琴的电话突然进来了,宁亦惟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拉了一下梁崇的胳膊。
梁崇的眼睛终于从屏幕上移开了,他侧过脸,看看宁亦惟,问:“怎么?”
“我妈妈,”宁亦惟说,“你要帮我。”
等梁崇点了头,宁亦惟方接起电话,开了外放。
陆佳琴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宝宝,爸爸妈妈后天回家,待半天,带了新鲜的黄鱼!”
宁亦惟没说话,眼巴巴地看着梁崇,梁崇又捏了一下宁亦惟的脸,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关了外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陆佳琴说:“阿姨,是我,梁崇。”宁亦惟情不自禁地随着梁崇的话点点头。
“宁亦惟昨晚写论文,通宵了,现在还在睡,”梁崇的谎言信手拈来,“他这篇论文很重要,这周末要交,后天也不一定能写完。”见宁亦惟又点点头,梁崇看向宁亦惟的眼神里带了些许笑意,他又和陆佳琴随意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问宁亦惟:“怎么谢我?”
宁亦惟却不知感激,对梁崇感叹:“你怎么这么会骗人。”
梁崇没好脸色地把手机还给他,宁亦惟又靠过去,对梁崇说:“我想上课。”
宁亦惟脸色苍白,睫毛很长,他抿着嘴唇,专注地看着梁崇:“只上两节。不多吧?”
梁崇被宁亦惟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眼,看着暗下去的电脑屏,很少见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