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度小了些,才拖着疲倦的脚步走上二楼,指节挨在紧闭的卧室门上,悬了一会儿,缓缓放了下去。
宠物狗常常会期待着跟进主人卧室,在私密的空间里得到安全感,确认自己被接纳。
陆上锦扶着空荡的心口,默默地忍着疼。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饿着肚子睡会难受。”
一碗南瓜粥和一碟黄瓜炒蛋端到了餐桌上,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现在厨房里动作熟练又利索。
陆上锦一个人坐在桌前等了一会儿,粥凉到刚好适口,才给言逸发了一条下来吃饭的消息。
之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默默趴在桌上,缓缓按揉着右边肩头,从贴身的口袋里摸了一片随身带的止痛药出来灌进嘴里。
药片粘在发干的嗓子口,冲了几口水才咽下去,满嘴苦味也懒得再往下压。
卧室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壁灯,言逸枕着手,侧身窝在枕头里,无聊地翻看着手机相册。
三四百张旅拍照片占据了好些页的位置,一张一张翻过去,偶尔视线在某一张照片上停留,陪他躺在沙滩上的alpha有些孩子气地揽着自己的肩膀,和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原本以为翻一会儿就会困倦,整整一个多小时之后,言逸还清醒着。
翻完了旅拍照片,看见一张在家里的合影,背景就是他现在躺着的床。
他放大了去看陆上锦后颈腺体上被记号笔画上去的兔斯基。
愿意放任自己肆意妄为的alpha,怎么会是陆上锦呢。
言逸爬起来去拿桌上的水杯,桌上的复古台灯颈上挂着一只有些陈旧的纸鹤,纸鹤底下的细线挂着一张纸片,上边是熟悉的笔迹,写着:兔宝宝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难忍的烦躁,言逸咬牙扯下那只纸鹤,攥在手心里,狠狠扔进了纸篓。
他痛恨伪装的深情,让自己一次次心甘情愿被骗得一无所有。
言逸翻出衣柜里的背包,捡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去,忽然想到楼下还有自己的东西,于是拿着背包拉开了卧室门。
陆上锦惊了惊,端着一碗不知道重新热过几回的金黄的南瓜粥,难堪地站在卧室门外,险些被言逸撞翻了。
言逸看着他手里的粥碗愣了一下,侧身从旁边的空隙走出了卧室。
陆上锦看见他背着包,从敞开的拉链里能看见换洗的干净内衣和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