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言逸在腺体损伤后一连沉睡几天,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
他没有问陆上锦,他为什么会失明,也闻不到信息素。刺在后颈腺体的剧痛,他是真真切切地体会,腺体损伤怎么会没有并发症。
言逸习惯性去摸右手的戒指,却摸到了空空荡荡的指根,言逸脑中片空白,怎么会,怎么会不见,言逸慌慌张张在床上摸索,顾不得后颈的伤,把枕头被子床板缝里摸了个遍,那枚小小的指环没有如愿出现。
是不是他现在失明又失敏,还是个老兔子,陆上锦不想要他了。
陆上锦回到病房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ega和一团糟的病房。
“言言?”陆上锦抱住哆哆嗦嗦的ega,“你怎么下来乱跑。”
看见ega后颈的纱布又被血浸红,陆上锦皱眉想按呼叫铃,却被言逸攀得紧紧。
“锦哥、锦哥您把戒指还给我好不好?”泪滴从言逸失神的眼睛里一颗颗流,扯着沙哑的嗓子哀求,“您不要我,但是戒指留给我好不好……好不好,我求求您……”
“言言,不要哭。”兔子哭得实在可怜,陆上锦竟然心中泛酸,下意识安抚兔子发抖的脊背“不要哭,我还给你。”
“我……我只有它做念想了……”言逸用力揪住陆上锦的外套袖子,指节泛白,他怕他松一点手陆上锦就会走。
陆上锦从内袋中拿出言逸的戒指,给他戴上,解释道:“你最近瘦得厉害,戒指都戴不上,我怕丢就帮你收起来了,我不拿走,它一直是你的。”
言逸止住哭声,小心翼翼地摩挲失而复得的戒指,的确像陆上锦所说,他的手指都变细了,指环要靠旁边两根手指帮忙夹着才不掉,无名指还是感觉空落落的。这几年言逸就靠这枚戒指撑着,戒指就像很久之前陆上锦给的一颗糖,即使过期了言逸也把它当宝贝捧着,陆上锦对他不好就摸一摸,告诉自己,以前也是被宠过的。这是言逸醒来后第一次情绪不稳定,陆上锦担心之余还有点欣喜,言逸终于没有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对不起,言言……对不起……”陆上锦很没有风度地蹲在地上抱着ega,他差点失去小兔子,他看到言逸被害的视频时,他才知道言逸可以把他的心揉得多痛,言逸变成这样是他的错。陆上锦一遍遍地道歉,怀里的言逸却安静下来,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摸他的戒指。
他的戒指多漂亮,他用指尖“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