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继续问的。
奶娘也抱着姐儿过来了,安王一手抱过来,瞧着女儿睁着眼睛,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说不出的可爱,他叹气,“丫头,都说刚出生的孩子一天到晚都是睡觉,你怎么就不睡呢?晚上不睡,白天也起这么早,太折腾人了。”
话是这样说,眼神却是饱含宠爱与欢喜,仿佛方才的所有烦躁都沉淀下来了。
安王妃笑着道:“你若觉得吵,晚上便睡厢房去。”
“那不行!”安王坐下来,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再吵不得忍着?兴许再吵几晚,就习惯了。”
安王妃站着凝望他,眼底渐渐地笼上了轻愁,定定了一会儿,她对奶娘道:“你抱姐儿出去,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奶娘福身,便上前伸手要抱孩子,安王却舍不得给,依旧逗弄着,道:“有话便说啊,咱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安王妃便扬手打发了奶娘和侍女出去,关上了门,坐在了安王的面前看着他,道:“本来,我也想装糊涂,你说太子来是为了问姐儿是否乖巧,这话我不信的,往日许多事我能装聋作哑,因为不管你做什么,再大的事也不过是掉了我这颗脑袋,但现在我不能了,我要为她着想,不想她被牵连进去,我不能让她像瑶夫人的两位郡主那样。”
安王没抬起头,手指依旧轻碰着女儿的脸颊,只是身子凝滞,神情也有片刻的僵硬。
“王爷,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安王妃拉着他的手,带着哭腔恳求。
安王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明眸里盛满了恐惧与泪水,心头一揪,伸出手指为她擦拭,凝望许久,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小舅死了。”
安王妃震惊得很,轻呼,“怎么会这样的?谁杀了他?”
“他带人行刺老五!”安王苦笑。
安王妃怔怔地看着他,“他行刺太子?怎么会?”
“不知道,太子是这样说的。”
“那你不去问问?”安王妃急道,狄中良刺杀太子,那太子会不会误会老四?
安王泛起无奈的眸子,“颜儿,这事我不能管,不能查,甚至连问都不能问。”
安王妃的脸慢慢地塌下来,是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能留在京中,已经是艰难万分,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如今出了这天大的事,他首当其冲是最大嫌疑的人,若再出去查问,多少人会认为他惺惺作态又或者说他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