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午后的空气沉闷厚重,就连时间仿佛也被骄阳凝滞,定格于此刻,唯有知了的叫声穿透沉寂,伴着闷热断断续续地回响在耳畔。
好在广场角落闲谈的几人俱非凡俗大众,这点燥热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如此。
只是迎着温迪好奇且带有探寻意味的目光,法玛斯还是忍不住悄悄咽了下口水,心思急转,然后梗着脖子解释:
裙下之约只是抽象形容,各国史书中不是都有类似的记载吗,比如掀起命运女神裙摆之类的
啊,原来如此~
温迪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意味深长的抿着嘴感慨,只是话语中仍带着戏谑般的怀疑。
还是帝君老爷子活得够久,连这些太古时期的隐秘都能如数家珍。
温迪从未听法玛斯提起过命运女神的事,更别说什么裙下之约,而在他解放旧蒙德、收拢龙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的权柄,成为尘世七执政后,命运已经全然隐匿,再无觐见之机。
温迪是在高天吟咏的歌者,同样是游荡风土的浪子,千百年来的经历早已让他学会克制,事关禁忌知识,纵使好奇法玛斯的经历,小诗人也没有开口追问。
毕竟从来都不是人在追求禁忌知识,而是禁忌知识在不断地追求人,甚至知识并不是在追求人,而是在追逐人。它的追逐残酷而没有感情,就像猎鹰和猎狗捕捉兔子一样。
即便贵为尘世七执政,也不得不生活在被暗之外海所包围的提瓦特大陆上,这个世界内部最残酷的真相,绝大多数人不应去了解,也不能去了解,他们会生活在理性与科学的逻辑中,神明则会负责将神秘与黑暗藏在这套逻辑的底部。
温迪控制住了好奇心,垂眸不再开口,但派蒙却迫不及待的绕着法玛斯转圈询问:所以真的有命运女神?!法玛斯你见过她吗?她长什么样?
命运的确曾有人格显现非要形容的话,她是个满腹理论但没有实战经验的老司姬但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四千七百年前,此后我再没有听到过命运的消息。
在派蒙与旅行者期待的注视中,法玛斯勉勉强强给出了解释,在快速描述完命运的形象后,法玛斯又瞥了眼温迪,见小诗人没有反应,这才摊开手接着为自己辩解:
不要被命运的表象所蒙骗,就本质而言,她的行为同样称得上愚弄众生,残酷无情。
毕竟命运也不是人类,或许她能模仿得很像,但总不能指望她真有人类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