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过的泥路,在小路的左边,是一片精心护理过的草坪,一直边延伸到路边,边界处立着一块用石灰刷白的石头做出标示。
无妄坡总是阴云密布,哪怕外头天气再晴朗,明亮的阳光再强烈也射不进这片山坡浓厚的瘴气里。
脚下是松软棉厚的松针,走在上面基本不会发出声音。
“不是说无妄坡闹鬼吗?”
法玛斯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期待哪里蹦出来一个血哧呼啦的家伙吓自己一跳。
“那是地脉在无意识的形成行人心中最在意的形象。”
胡桃停下嘴里的念叨,平静的看着雾气笼罩的白色房屋。
“已逝亲人的等候、已故仇人的报复、爱人的回应,无妄坡的地脉通过它们引诱普通人长久停留在此,难以自拔。”
幽蓝色的火光照射在了一栋独立的两层半高的房屋上,房屋的大小很特别,还带着几分璃月罕见的豪放,房屋后面靠右的拱廊连接着谷仓、柴房和磨坊。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无人居住,法玛斯甚至没有在房屋中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显然这是无妄坡的地脉中留存的形象。
一位体型壮硕,胖乎乎的老人守在门前,慈祥的看着逐渐靠近的胡桃和法玛斯。
“他是……我的爷爷,也是往生堂的第七十六代堂主。”
胡桃的梅花瞳中闪过一抹哀伤。
老堂主一辈子为人豁达爽朗,没有什么遗憾可言,早早就离开了无妄坡的生死交界之处,跨入彼岸。
眼前的房子,人影,都是地脉留存的幻像而已。
胡桃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手里的铃铛。
老堂主和房屋的形象化作迷雾散去,胡桃收拾好心情,饶有兴趣看向身边的红衣少年。
她看见的是至亲,那作为穆纳塔将军的法玛斯,看见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