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喊他:“季饶……”
声音在耳边炸开,季饶猛地收回手,身体往后撤,仿佛如梦初醒。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哑声丢出一句“对不起”,转身就走。
林琛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季饶的脚步没停也没有回头,只朝后摆了摆手,近似恳求他:“别跟上来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林琛停步在原地,呆愣片刻,直到高寻喊他的名字,他回过神,坐回吧台边,也要了杯酒。
高寻犹豫问他:“你们,……到底怎么了?”
林琛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苦笑:“老高,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今天伤心难过的对象,根本就不是我啊。”
季饶走出酒吧,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夜风微凉,吹得他分外难受,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恶心反胃感。
最后他趴到路边的电灯柱旁,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部吐了,几乎连胃酸都吐了出来,喉咙被火辣辣的痛感反复刮过,血腥气不断上涌,却压不下心头那份更加难以忍受的痛。
原来心疼到极致,是这样的滋味。
他心疼叶怀宁去除标记所要承受的痛,心疼叶怀宁那些不堪的过往,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从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喜欢的人是叶怀宁。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心里的那个影子就已经被叶怀宁取代,是他蠢,他盲目,他不甘心,他亲手推开了叶怀宁。
这几个月他一天比一天更难过,一天比一天更惦念叶怀宁,到了今天终于彻底尝到了什么是痛彻心扉。
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叶怀宁夜里做了噩梦,梦里全是那日躺在手术台上的种种,他从梦中惊醒,一额头的冷汗,颈后那个位置更在隐隐作痛。
缩在被子里许久,直到心跳恢复正常,叶怀宁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过来,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房间里的灯都开着,没有了睡意,握着手机玩了一阵游戏,徐因醒的微信发进来,一张照片,拍的路边结了露水的花。
“叶哥,我刚录完节目下班,顺手拍的,发给你看看,好看吗?你应该早就睡了吧?好梦。”
叶怀宁随手点开,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无名花,在夜色中灼灼昳丽。
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给徐因醒回:“刚醒了,你微信发晚了,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啊,……什么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