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今天没带保镖,唐敏离开后就剩他一个人,他戴着墨镜,面无表情。错身过时,季饶喊了一句:“怀宁。”
“我们能不能说几句话?”
叶怀宁顿住脚步,转眼看向他。
季饶看不到叶怀宁墨镜后的那双眼睛,但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淡。
他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一直想着走进里面去的那个人,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叶怀宁原来能这样地占据他心神。
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不知道那晚叶怀宁到底遭受过什么,他想象不出来,叶怀宁向他求救过,但他辜负了叶怀宁的信任。他这些天无数次后悔,可他事后所有的后悔、自责和难过都是多余的,是叶怀宁不需要的。
他和叶怀安在拳击台上打得你死我活,他全身痛得麻木,可那些痛是他的,不是叶怀宁的,他代替不了叶怀宁。
叶怀宁也在打量季饶,这人身上的伤不比叶怀安少,看起来实在狼狈。叶怀宁心里没有波动,只觉得可笑,季饶果真是因为听了唐敏说的那些话,去找叶怀安麻烦?他做这些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有意义吗?
“怀宁,你身体恢复了吗?”季饶开口。
叶怀宁略想了一下,这人是相信他做了去标记手术,问他恢复好了没有。
于是嘴角微撇,又要走,季饶脱口而出:“我们还有可能吗?”
叶怀宁再次停下脚步,平静反问他:“你觉得呢?我能图你什么?脸?身材?还是那活好?我有钱,想找个比你更好的太简单了,我为什么要把已经决定扔掉的东西再捡回来?”
“季饶,你看看你,还是这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和老相好重温旧梦后觉得没意思,转头就又惦记上我了?这个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叶怀宁的语气并不尖酸,但句句带刺。
季饶忽然就冷静下来,叶怀宁才刚刚经历过不好的事情,他还做了去标记手术,他的伤痛还远没有过去,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唐敏说得没错,他不该再去揭叶怀宁的伤疤。
他看着叶怀宁,认真说:“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你不喜欢我不会再做让你困扰的事情,以后都不会。”
叶怀宁拧眉,失了再说的兴致。
廊外的灌木丛后忽然传来一声快门声响,有隐约的窸窣动静。季饶对这个十分敏感,转头呵道:“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