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坐下,捧着汤碗小口小口喝得很慢。
汤的味道还不错,季饶给他挑的都是鱼肚上的肉,刺都去了,而且那个人知道他不喜欢姜味,只加了点葱花调味。
叶怀宁搁下碗,舌尖上的滋味留得一时,很快又会淡去。
留不住他也不想留住。
季饶回去厨房,把剩下的汤喝了。
叶怀宁态度并不在他意料之外,那个人爱他时热情如火,一旦感情收回也足够决绝,错的人是他,他本来就不能奢望太多。
他想着,如果明天还是不能下山,他得再去多抓几条鱼。
夜晚入睡前,叶怀宁又吃了一支抑制剂,到了半夜,却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
梦到的都是些不太好的往事,叶怀宁闭了闭眼,不愿回想。
仍旧辗转反侧睡不着,直到隔壁的吉他声再起。
季饶换了首歌。
是叶怀宁很喜欢的一首老情歌,叶怀宁记得曾有一回他让季饶唱给他听,季饶随口哼了几句,当时他很高兴,还拿了录音笔录下来,后头那支录音笔也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他以为这人早就忘了这回事。
今夜叶怀宁更要清醒很多。
听着那仿佛温柔缱绻至极的吉他声合着轻声哼唱,他的心里忽然久违地生出了对季饶的怨恨。
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再有瓜葛,他不想在发情期难熬的时候需要靠这个人安抚才能度过,无论是用哪种方式,他都不想对他再有丁点依赖。
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在好转,等再过个一年半载,他就能去做去标记手术。
他不需要季饶,永远都不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