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想什么?”
祝云瑄不言,梁祯也不在意,手再次搭上了他的腹部,轻轻摩挲着,里头的小东西似有感应,往他手的位置撞了撞,梁祯笑着挑起了眉:“他竟然会动了?”
祝云瑄闭起眼睛,难堪地别过了头,梁祯觉着有趣,祝云瑄腹中的孩子不断追逐着他的手横冲直撞,这样的体验是他从未有过的,因而格外新奇。
“他经常会这样动?”
祝云瑄咬住了唇,从四个半月之后他就能感觉到明显的胎动,却从未给过这个孩子一星半点的安抚,极力想要忽视他的存在。只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他肚子里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是他不愿意要不想承认的孩子,可他确确实实就在那里,一天一天顽强地长大。
看到祝云瑄微微红了的眼眶,梁祯怔愣了一瞬,低头在他的眼睑下亲了亲:“陛下且放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孩子生下来您又喜欢了呢?不然您自己摸摸?”
梁祯捉住他的手,抚上了隆起的腹部,肚子里的东西反应似乎更大了一些,用力踢着他彰显着存在感,祝云瑄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梁祯在他耳边笑着低喃:“他果然更喜欢陛下。”
祝云瑄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渐渐收紧,咬紧了唇齿,始终未发一言。
没两日,祝云瑄就知道了梁祯说的始料未及指的是什么,原以为反对改修河道的只有内阁和翰林院的那帮子酸儒书生,没曾想以显王为首的一众王公勋贵竟也跳出来横插了一脚,大义凛然地连上数道奏疏,激烈抨击黄河改道有违天道、必受反噬,更直言那工部郎中周简是妖言惑众、包藏祸心,恳求陛下将之革职查办以正视听。
听着显王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指桑骂槐,祝云瑄面沉如水,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竟无一人出来辩驳,多的是与之一个鼻孔出气,又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唯武将之中的梁祯笑嘻嘻地笼着袖子,仿佛在听戏台子上唱戏一般。
待到显王面红耳赤慷慨激昂地骂完,大殿里沉寂了一瞬,人群之后忽然蹿出来一都察院御史,朗声道:“臣有奏!”
祝云瑄下意识地看了梁祯一眼,见他笑脸依旧,似半点不觉意外,便知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好戏,沉声道:“你要奏什么?”
“臣要参显王以权谋私,在黄河沿岸大肆圈地、侵占民田、擅自加税,致民怨四起、民不聊生,还请陛下明察!”
满堂哗然,显王一愣,而后气急败坏地怒斥:“竖子休要在此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