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吩咐高安:“给他换个干净些的地方住,多拨几个有经验会照顾孩子的嬷嬷过去,别再叫人亏待了他。”
高安告诉他祝云琼已经在偏殿睡下了,祝云瑄点了点头:“让他睡吧,等他醒了,就送去新安排的住处,你盯着点下头的人。”
“诺。”
高安应下,麻利地去吩咐**办事情。
祝云琼睡了一觉醒来,被送走之前再次被祝云瑄叫到了跟前。望着小孩带着畏惧与感激的晶亮双眼,祝云瑄的心中更软了一些,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缺什么就来与朕说。”
小孩乖巧地应下,与他谢恩:“谢谢皇帝哥哥。”
祝云瑄微怔,嘴角难得地泛起了一丝笑意。
打发走了祝云琼,高安将刚刚收到的信递过去给祝云瑄,是祝云璟寄来的,这几年祝云璟依旧每两个月会寄来一封信,在信中事无巨细地与祝云瑄说起关于那个孩子的点滴,即便祝云瑄的回信里从来都避而不提那个孩子。
三年前祝云璟带着才刚满月的孩子独自去南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在南疆待了半年,孩子那一身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基本都好了,只还比别的孩子体弱一些,后头这么几年细细调养下来,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
祝云瑄再未见过那个孩子,?午夜?梦回时只有那日孩子从他怀中被抱走时嚎啕大哭的模样,每一次他看着祝云璟写来的信,想象着孩子可能的相貌,心头的空洞和茫然便更深一分。
原以为将人送走就能逐渐淡忘、释怀,到了如今才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就连‘暥’这个看似祝云璟随口喊出的名字,也是当日孩子病危时,他心烦意乱之下在纸上写下的字。
日日安。
这是他对那个孩子唯一的期望,他知道,祝云璟也知道,只是他们默契地谁都没有提。
祝云璟在信中说准备等明年开了春就给暥儿开蒙,请了江南隐世的大儒到家中教导他,字里行间都在提醒着祝云瑄,既然不想立后没有别的子嗣,便不要耽搁了暥儿,早日将他接回,做正统继承人教导方是上策。
祝云瑄神色黯然,同一件事情三年来祝云璟从来没有放弃过劝他,是他自己一直走不出来,不肯释怀罢了。
后头祝云璟还说了一些孩子们间的琐事,说暥儿是家中三个孩子里最乖最听话的,性子柔软分外招人疼,哥哥们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