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一般。
大衍船的船身虽比番邦人的船要小,却也相对灵活不少,主舰船就冲在最前头,乘风破浪疾驰向敌军的船队,密集的火炮在船身周围不断炸开,高台上的祝云璟看着着实捏了一把汗。贺怀翎就在主舰之上,每一回打仗他都要亲上阵前,以前没亲眼瞧见便算了,今日一观,祝云璟焦心的同时暗暗拿定了主意,如祝云瑄所说,这一仗结束后便让贺怀翎领命调回京去吧。
祝云瑄却是面沉如水,始终不错眼地望着某一个方向,在番邦舰队的背后,本该趁着两军混战,绕到大衍水师后方来偷袭的梁祯的船队迟迟未动,亦未开火,仿佛作壁上观一般。
祝云璟看了一阵,疑惑问祝云瑄:“梁祯是如何让那些人相信你确实在他手中的?仅凭着一条玉腰带不够吧?”
祝云瑄敛眸轻哂:“他身边有一个亲信的弟弟,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当日我初到泉州进城之时,隐在人群中的那些海寇曾远远见过我,梁祯叫那人穿上我的衣裳,面容稍作修饰,让那些人瞧了瞧,便蒙混过去了。”
“……竟是这样。”
火炮声响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激战过后,海上风浪比先头更大了,船行愈加艰难。双方都各有伤亡,同时停了火,往后退开到火炮射程之外,暂时歇战,虎视眈眈地警惕着对方。
梁祯被人请出船舱,番邦人派人上了船来,来人阴鸷的目光狠狠瞪着他,用着蹩脚的大衍话诘问他:“说好的你从后方偷袭,为什么你没有动?我们本可以一次将他们的舰队全部击沉,你到底在做什么?!”
梁祯轻蔑地撇了撇嘴角:“先前你们说泉州这里只驻扎了最多三十艘大衍的舰船,可如今我瞧着他们至少有上百条船,你们情报有错在先,我这几十艘破铜烂船的,去偷袭大衍水师,岂不是白白送死,我可没那么傻。”
对方咬牙切齿道:“大衍人狡猾,你这个大衍人也一样!”
自大衍皇帝被劫后,这段时日海寇屡犯大衍闽粤沿海边境四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故意叫大衍水师疲于应付,不得不将兵力分散去四处港口。他们原本探得泉州这里最多只剩下三十艘船驻守,便想要趁机将之一举歼灭,好占领泉州港口,以达目的。哪曾想今夜到了这里,却赫然发现大衍的舰船一艘接着一艘攻上来,仿佛没完没了一般,梁祯这边又一副无动于衷之态,打到现在不得不暂时歇火,怎能不叫人恼恨。
“谬赞了。”梁祯不以为意地笑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