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让他叫“姐夫”。
我怀孕了。
说起来挺好笑的。跟疯子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的肚皮一直没见动静。他和他爹娘成天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自己儿子的问题。
张福祥,这是我丈夫的名字。
他是个老实人,说是必须带着我回娘家一趟,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养父母。
老公母隐藏得非常好,村里人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和疯子之间的真实关系,认为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我原本不想回去,那个地方让我感觉恶心。可是仔细想想,我还是同意了。对一个女人来说,怀孕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尤其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以这个为借口打骂我,我必须让他们知道这不是我的错。
我如愿以偿了。看着养父母扭曲的脸,我觉得扬眉吐气,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一场。
我高兴得太早了。
第二天,养父说是上山拾菌子,要我丈夫跟着他一起去。
(关于云南野生菌,书友可自行百度。)
拾菌子必须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得上山。赶着太阳出来的时间,才能在松毛窝和山箐里找到最新鲜的野菌。
(注:松毛窝,针松落叶在树下堆积,覆盖土壤保湿,夏季气温上升,潮湿闷热,形成适合野生菌生长的环境。)
中午,养父一个人回来了。他急急忙忙叫了几个人,说是我丈夫脚滑,从山上摔了下去。
当时我听见这消息就昏了过去。
他们在箐沟下面找到我丈夫的尸体。
派出所的人又来了。村里连续死人,警察很重视,他们带着我养父,沿着之前的路线走了一遍,直到后山的悬崖。
那里有一个松毛窝,几朵青头菌从那里冒出来。一条很窄的土路通往那里,两边茂密的杂草盖住了悬崖缝隙,加上常年堆积在表面的落叶,稍不小心就会一脚踏空。
我丈夫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掉落在箐沟里岩石摔砸形成的伤口。他从两百多米高的山崖上掉下来,脑袋砸在石头上裂开,露出白花花的脑浆,眼珠子飞到十几米外,被几块石头挡住,泡在溪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已经又圆又白。
调查结果是“意外坠亡”。
我知道这是养父母干的,可我没有证据。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派出所的警察给我们上过一堂法制科。当时我听不太懂,后来我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