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杰带着虎平涛进来,纷纷对他打招呼。
大家都戴着口罩,仍然无法挡住直钻鼻孔的那股恶臭。
王雄杰走到沙发前,指着死者,认真地说:“死因是外力割喉。小虎你看看这喉咙,割裂伤口这么大,尤其是死者前颈位置的肌肉,全都断了。”
按照王雄杰的指点,虎平涛屏息凝神,蹲下去,凑到很近的位置,仔细观察着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无法从外表判断死者年龄。尸体已经开始膨胀,裸露的皮肤如气球般鼓起,虽只是微凸,却表明其中充满了脓水,只要用手指轻轻一戳,便会流出同时夹杂着暗黄与黑紫的液体。
空中飞舞着蚊蝇,这对它们来说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佳肴。
死者颈骨已经断了,那里有着被锐器切割与劈砍过的痕迹。
“气管和颈大动脉被割断,她应该当时就死了。可即便是这样,凶手还是没有放过她,又用刀子朝着脖子上连续猛劈,连脊柱都快砍断了。”
虎平涛指着断颈,皱起眉头道:“凶手的杀人手法很生疏,应该不是穷凶极恶的惯犯。可光是肌肉层面的伤口就多达十几处,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就差没把人头割下来,这得多大的仇啊!”
说着,他站起来,疑惑地问王雄杰:“王哥,这人死了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现在才发现?”
王雄杰指了一下天花板:“是死者楼上邻居报的案。这个大院里很多人都是租户,楼上六零一和六零二也是。其实这房子质量不错,可前些年市领导换人,出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政策。还记不记得要求各小区拆除邻街防盗笼的那事,就是当时搞出来的。”
虎平涛点点头:“记得,当时拆防盗笼的理由是“挤占公共空间”。反对的人很多,还有人在网络上发帖子,说如果按照这规定,那么戴眼镜的人也属于挤占公共空间,同样属于强拆范围。”
王雄杰转过身,面对着客厅窗户:“这幢楼每一层的外墙上都有挡雨篷,那是安装在防盗笼上的一块塑料板。防盗笼一拆,雨水就顺着外墙流进窗户缝里。你看那边,窗户附近的墙都被雨水泡发了,装饰层都掉了一大块,就是从那时候留下来的。”
“当时强拆过后,对墙面破损的部位没有修复,雨水沿着外墙切断钢筋缝隙流入墙体。以前的装修材料与现在区别很大,埋在墙体内的电线包1皮一旦破裂,就会导致短路。刚才你没来,小顾从物管那里要了出租户名单,楼上两户都有漏水漏电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