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冷冷地说:“我十五岁那年,我妈就去世了。后来我跟着我爸,他找了个女人,我就没家了。我伤人入狱,他没来看过我。刑满释放那天,我用监狱的座机给他打了个电话,打过去就是忙音,后来我借了狱警的手机,他听到是我的声音,马上就挂了。”
“监狱里有活儿干,我攒了些钱。出来以后,以前的兄弟摆了两次酒给我接风。姜桂花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听到这里,虎平涛微微眯起双眼:“租房那事儿,是故意的?”
“是她出的主意。”张强声音压得很低:“不光是我,她还拉着好几个人一起做。都是道上的,有些我认识,有些没见过。”
虎平涛凝神道:“都是刑满释放人员?”
张强摇摇头:“不全是,大部分是混道上的。现在不是严厉打击黑社会吗,他们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可这人只要入了行,就很难再改回来。他们主要是在酒吧里看场子,还有些是在地下赌场里混……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姜桂花把我们集中起来,让我们装作租房子,与她介绍的房东签合同。”
虎平涛深深吸了口气:“目的就是为了骗违约金?”
张强砸着嘴:“这女人很聪明,她看准的目标都是老人,家里孩子也不大管,平时很不回家照看的那种。年轻人跟外面接触多,很多骗局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老人就不同了,他们的想法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姜桂花十多年前就开始干房屋中介,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千难万难。她很谨慎,选择我们几个,也是通过朋友介绍。她手里有房源,对房东的信息和家里情况全都一清二楚。”
“就说郑玉仙吧!姜桂花知道她儿子在外地,老太太手里有闲钱,还有一套空房出租。这人嘛,都不愿意招惹麻烦。租房的时候我根本不会告诉郑玉仙我刚从牢里出来。这要是说了,她根本不可能把房子租给我。就像你那天说的,原本只能租到一千五,她开价一千八,我压根儿没还价。要换了是年轻人,肯定心里会犯嘀咕,多多少少能看出这事儿有猫腻。可人家老太太就不这么想。她就愿意占小便宜,何况还是每个月三百块钱,所以看都看租房合同,立马签字,当场收钱。”
“她也不想想,这钱有那么好拿吗?她那房子,我只要住进去,前后两个星期,就能给她闹腾得必须赶我走。想要捣乱,办法太多了。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刑满释放是块脏招牌,有过吸毒史的人也不受人待见。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