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南人,也不是利染本地人,根本不可能说出“臭的”这种评语。
侍者送上一盘香茅草烤鸡,虎平涛不由得双眼放光,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鸡腿,却忽然发现阮成栋和两名保镖都没有说话,在沉默中注视自己,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把手缩回来,带着脸上的讪笑,慢慢用餐巾擦着,又忍不住把右手食指塞进嘴里,舔了一下沾在那里的酱汁。
阮成栋笑道:“吃吧!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拘束。”
说着,他把那盘烤鸡往虎平涛的方向推过去,顺便做了个鼓励的眼神。
虎平涛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跃跃欲试,脸上也同时显出迟疑的神情。
“阮先生,您找我有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出对方的招揽意味。
联系前后,这顿饭不会白请。
阮成栋的笑容很温和,也有着丰富的感慨和怀旧成分:“我是安南人,很多年没回去了。能在这里遇到你,也是一种缘分。”
虎平涛的表情看起来很憨厚,老实巴交:“我是前年来到缅国,之前在仰光,通过亲戚介绍才来到这里。我就想赚点儿钱,回家讨个老婆好好过日子。”
这是很多安南农民的代表性思维。
阮成栋一直在注视他:“有喜欢的人吗?”
虎平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
阮成栋暗自摇摇头,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一丝嘲讽,叹了口气,问:“她知道你来这边打工?”
“知道。”虎平涛黝黑的皮肤表面泛着油光,他说起这个就很兴奋:“我在努力攒钱,好好干几年,回去就能结婚了。”
阮成栋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口口声声要等着自己回去的女人。如果不是休假回家的时候,发现她与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自己也不会选择叛逃,跟随武清程前往边境自立山头这条路。
在家里等你的女人,有几个能耐得住寂寞?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阮成栋目光变得更加温和。
“只有我父亲和妹妹。”虎平涛根据之前的计划安排作出回答,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钱。如果放在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我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