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安静。
突然,廖秋猛地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哪怕现场混乱,哪怕事情突然,张立根这个祸端制造者根本跑不了。与郑千山一起打牌的另外三个人肯定要找他的麻烦。就这么不说不问的……这不正常!”
李建斌也恍然大悟:“如果是正常打牌,被张立根这么一闹,杨达富他们三个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陈信宏在旁边听着,心中也有了计较。他转向虎平涛,疑惑地问:“小虎,照这么说,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三个人,也是同谋?”
虎平涛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廖秋旁边,拿起他摆在桌上的笔录,认真地说:“这里面有几个细节。首先,是郑千山最后的那把牌。清一色万子,他已经有两杠了。按照“血战到底”的规矩,只要手上有一杠,无论是否杠下来,只要糊了都算满牌,也就是八番。这个跟手机上的q麻规则有点儿不一样,但正常情况下,民间玩法最高就是八倍,自摸加一张。”
他问廖秋:“廖哥,如果是你拿到这样一把牌,而且已经听牌了,你会是什么反应?”
廖秋想也不想张口回答:“肯定想糊牌啊!打麻将谁都想赢,何况是这么大的牌。”
虎平涛笑了:“经常打麻将的人都知道,玩牌这种事情,三分靠技术,七分靠运气。就以万子清一色来说吧!十三张牌,只要抓起来有七张万子,过半了,就有机会做大做强。”
“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三个人的笔录显示,当时那把牌,他们都不要万子。按照“血战到底”的打法,这叫“三供”。只有郑千山一个人要万子,他无论做牌还是糊牌的几率都很大。”
“打麻将要集中精神,尤其是突然之间遇到这种难得的机会,就更是心情紧张,而且全神贯注。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神经高度集中的时候,人体瞳孔散大、眼裂增宽、眼球凸起、内脏和皮肤血管收缩、呼吸加速,进而导致交感神经兴奋。如果这些症状加剧,还会引起四肢麻木、头晕、出汗和颤抖。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心率加快,引发高血压。”
“可以想象,郑千山当时拿到牌,心情瞬间变得激动,再加上另外三个人都不要万子,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的绝好时机。”
“可他毕竟上了年纪。老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老人最忌大悲大喜,尤其是中风之类的症状,在这种时候往往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