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叫到办公室,介绍:“这是青保的媳妇儿陈桂兰,这两个是青保的儿子,广鲲、广鹏。”
“这是虎平涛。青保那天晚上就是跟平涛一个组,是他把青保从山上背下来,送到医院。”
陈桂兰四十多岁了,乌黑的头发,黑里透红的皮肤,身子看上去很结实,双手骨节粗大,平时应该忙于农活,指甲有些黑。
“谢谢!青保的同事都是好人。”陈桂兰不善于用语言表达感情,但人很实在,一个劲儿的道谢。
虎平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几秒钟,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尽可能以平缓的语调说:“……青保是个好人,我们……我们平时经常聚在一起吃饭。”
这种时候本该说些安慰的话,但虎平涛很清楚,如果真这样说了,极有可能适得其反。他深深吸了口气,将视线转移到两个身高与陈桂兰差不多的男孩身上。
“上初几了?”他注视着他们。
两个孩子都剪着平头,穿着朴素,很干净。张广鲲是哥哥,他回答的声音很大:“初二。”
“成绩怎么样?”虎平涛努力挤出一丝笑。
张广鹏道:“年级前十没问题。”
“不错!继续保持!”虎平涛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渗入许多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和:“平时有什么需要,或者学习方面遇到问题,就来找我。或者……打电话也行。”
他随即补充了一句:“尤其是外语和数学方面。”
昨天,站里就为张青保搞了一次捐款,仅限于副站长以上的领导。
虎平涛捐了两千。
他其实可以捐出更多,几万块也不是问题。
廖秋曾经教过他在捐款方面的一些常识。然而那时候与现在不同。张青保是同事,是战友,也是兄弟。
虎平涛觉得,对张青保遗孀和孩子的关心,应该体现在别的方面,尤其是日常生活的照顾,以及两个孩子的未来。
张广鲲和张广鹏很懂事,两人齐刷刷地点了下头:“谢谢叔叔。”
虎平涛蹲下身,看着那两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分别握住他们的手,认真地说:“好好学习,考上最好的大学。记住,你们的父亲……是英雄。”
张广鲲控制情绪能力很强。他的回答像个成年人:“我要考警校,像我爸那样,当警察。”
张广鹏在旁边补充:“我也是。”
虎平涛顿时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