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蹲得更低了。
今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水塘里的水质不错,清澈见底。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是一颗生锈的旧铁钉。从钉子周围的痕迹判断,不是最近新钉的。
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虎平涛站起来,问张青卫:“当时被挂住的是死者衣服还是裤子?”
“裤子。”张青卫记得很清楚。
“具体哪个位置?”虎平涛问:“你给我比划一下。”
“这里。”张青家转过身,侧着腰,上身往下,右手反转到身后,指着小腿裤管往上,靠近膝弯大约五公分的地方:“就挂在这儿,裤子都刮破了。等会儿去卫生所你看过就知道了。”
虎平涛微微眯起双眼。
怎么会在这个位置?
张青卫凑到近处,声音压得很低:“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是以正常角度入水,被挂住的可能性非常小。”
虎平涛笑了一下:“你还跟我谦虚,说刑侦这块你不熟。光是你说的这些,已经挺专业了……老三,你就装吧!”
张青卫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好歹在警校培训过,上过几次刑侦课。但我肚子里就这些,实在掏不出更多的货啊!”
虎平涛收起笑容,展开分析:“你说的入水角度的确是个问题。这颗钉子就在水池边上,凸出来的部分很短。如果是死者自己跳下去,身体与水池边壁之间必然存在一个跳跃差,就算入水后阻力,身体仍会在惯性力量作用下向前,被钉子挂住的几率非常小,几乎可以不计。”
“刚才你也说了,死者裤子是被“挂破”,而不是被“挂住”。这中间涉及到一个力量问题。如果死者落水后挣扎,产生的力量足以把布料挂破。如果他处于静态,尸体漂浮,那就只可能被挂住。”
张青卫连忙补充:“所里已经对岩宰做了初步尸检,他体内的酒精含量很高。”
虎平涛指着水塘,神情严肃:“这塘子水不深,我刚才侧过,平均值只有一米二。这种深度连一个孩子都可以站起来,更不要说是把人淹死……当然,如果是醉酒状态不慎落水,情况就得两说。那属于静态溺亡,可这样一来,裤管被钉子挂破,这事儿就说不通。”
张青卫目光凝重:“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谋杀?”
虎平涛再次蹲下,双手在水池边上做了个往前推的动作:“根据你说的这些,还有现场环境,我觉得死者应该是被在醉酒状态下被凶手带到这里,将其横置,然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