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涛笑道:“真是隔行如隔山。”
吴超平继续介绍情况:“就这段,从前年开始,我们一直在换树。”
“第一次检查是前年的九月份。那时候整条街的行道树移栽工程结束……嗯,六月份就结束了,九月份是例行检查,主要是看成活率。毕竟大树移栽还是有风险的,只要成活率保持在百分九十以上就是达标。当时我们对沿线所有的树木一棵一棵顺着看,没发现有问题,包括这段路上的也一样。所以从那个月开始,我们就安排工人,沿着树塘补栽灌木。”
他指着对面马路行道树下的位置:“第一次检查以后的第二个月,就是国庆节。区上安排栽种颜色鲜艳的草花。为了迎国庆,每年都这样。于是我们带着工人忙了两个多星期,把这条路上所有的树塘都栽满了。可等到过完国庆节,正常巡视的时候,就发现这一段的行道树没长叶子,情况看上去不是很好。”
“都是同一批栽下去的树,从外表上就能看出问题。起初我们以为是天旱,水不够,于是安排人浇水。可后来发现这样做没用,树的情况还是没有起色,等到十二月份,我们……”
“等等!”虎平涛打断他的话,不解地问:“从六月份到十二月份,其中相差半年,这个时间段也太久了吧!”
王伟解释:“植物跟人不一样。你想想,这人的平均寿命也就几十年,可随便一棵树就能活上好几个世纪,甚至几千年的也很常见。所以这树从断根到移栽,它有一个休眠期。有时候一、两个月就能恢复,有时候会长达半年甚至一年多。具体要看树种、天气、土壤、环境……总之很复杂,不确定因素很多。”
吴超平继续道:“当时我们就觉得很奇怪,因为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相同的地段,相同的树种,浇水也没有区别,为什么这一段的行道树就是长不好?”
“后来我们专门对这十四棵香樟进行仔细检查,发现是人为破坏。”
说着,吴超平走到树前,蹲下去,拨开杂乱的灌木,指着树根位置:“你看看,就是这里。”
虎平涛清楚地看见:几乎与地面齐平的位置,围绕着树干,被人割开了一条环形切口。
宽度约为两厘米,木质层已经被污水浸透,颜色发黑,表面甚至出现了腐烂的迹象。
虎平涛皱起眉头道:“这树的形成层被破坏了。”
吴超平和王伟惊讶地看着他。
“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个行家!”吴超平夸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