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秋后又病了一场,人就没了。”
虎平涛递给他一支香烟,同情地问:“后来呢?”
杨广义接过烟,从衣袋里摸出打火机将烟点燃,他语气开始变得落寞:“村里的人都很不错,亲戚朋友都帮着张罗,给我介绍了几个对象。家里穷,这是根子。再加上我是二婚,身边又带着孩子,来相亲那些女的谁都看不上我,总之见了一面就没有第二回……这方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我把闺女拉扯大,以后的日子慢慢再说。”
“娃娃九岁那年,上小学三年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那时候已经学会做饭炒菜,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做上一些。我看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就把孩子托付给亲戚,我跟着村里的几个熟人,一起上省城打工。”
虎平涛问:“除了你女儿,你家里已经没人了。那村里的地怎么办?不种了?”
杨广义回答:“租给别人,我每年收回口粮就行。因为那时候种地挣不到钱啊!一年到头,刨掉农药、化肥和种子上的开销,林林总总只能赚上千把块左右。这还得看年份和雨水,遇到旱涝还没这么多。如果再花费粮食自己酿些酒,收益就更少了。”
“我是九六年进城的。那时候想着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有个几百块,比种地好多了。等到年底,就能攒下一笔,过年给孩子买几件新衣裳,辛苦几年就能攒够家底,重新娶个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