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贼婆娘,她……她竟然背着我,把孩子打掉……孩子没了啊!”
廖存学嚎啕大哭,他心中充满了悲痛。
“我承认结婚的时候没安好心,就是想要从龚新霞身上搞钱。可后来我改了啊!我没再往那方面想,我想要孩子……真的是只要孩子就行。”
他哭得涕泪满面,如果不是被手铐和椅子牢牢固定,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到后来,就连邢乐也有些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到廖存学旁边,拿出一小包开封的纸巾递给他。
“……谢谢……”廖存学接过纸巾,连声抽泣。
虎平涛没有继续追问。他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直慢慢地抽着————类似的情况他见过太过了,各色人等,各种缘由都有。人生悲苦总的来说是一场大戏,其中又由无数个小剧目构成。廖存学是眼下这个小型悲剧的主角,可他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虽然值得同情,但其结果已经固化,无法逆转。
廖存学用纸巾擦掉眼角的泪水,喘着粗气,瞪着发红的双眼,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龚新霞那个臭婆娘做完人流手术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我不可能与她有好结果了。”
“她必须死!”
“一定得死……而且还得是千刀万剐!”
“等到我冷静下来,我觉得冲动了,更重要的是这些想法不切实际。千刀万剐什么的只能是在心里念叨,连嘴上说说都不行。那个臭婆娘力气很大,我干不过她,万一哪天真闹到拎起菜刀砍人的地步,肯定是我吃亏。”
“再说了,杀人犯法,还得偿命。这道理我懂。现在比过去管的严,动刀子砍人,先不说能不能把人弄死,只要见了血,哪怕是一丁点儿,被警察抓住了就得关进去。”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暂时先缓缓,然后决定给龚新霞买一份大额的人身保险。”
“我要她死,同时还得让她给我带来一大笔钱。”
“龚新霞银行里的存款我是不指望了。这人呐,说一千道一万,还得靠自己才行。”
停顿了一下,廖存学继续道:“买保险这事儿,龚新霞是知道的……其实给死人买保单这事儿,是我从电影电视里学到的。她做了人流以后,我几乎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每天就呆在家里看剧,那段时间看了差不多有上百部片子。我很喜欢侦破类的,暴力杀人的念头也淡了。反正在我看来无论怎么做龚新霞都得死,还不如做的隐密些,至少让我不亏本,有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