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衣袖中的手轻轻攥住了,他看向冯父,低声道,“伯父不用与我见外,嫣儿的安危我确实是在意的。”
冯远道叹了口气,“嫣儿……还在国公府呢。”
“你怎么没把她接回来?”李氏颦眉,“魏行贞还敢扣人啦?反了天了他!”
“不是,嫣儿呢……已经和魏行贞喝过合卺酒,也起过山海誓了。”冯远道磨磨蹭蹭地开口,“那我想嘛,既然礼数已成,嫣儿现在就是魏行贞的妻,咱们也没理由强行拆散他俩,非要把嫣儿带回来嘛,是不是……”
“已经喝了合卺酒?”李氏怔住了,“没有主婚人没有喜娘,他们怎么喝的酒,怎么起的誓?”
“哎呀,两个人以茶代酒,那茶还是嫣儿自己煮的。”冯远道小声道,“我验过了,两人的后颈处都已经有了山海誓的烙痕,这个作不得假……是真的已经成婚了。”
“以茶代酒……”一旁殷时韫微微沉眸,似乎带着几分笑意,“这样不羁的做法,确实像她的风格。”
“这个魏行贞,是给嫣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李氏皱起了眉,“怎么什么都依着他。”
冯远道看向殷时韫,“殷大人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吧,您这远道而来,想必有要务在身。”
“这里没有外人,伯父伯母唤我时韫便好。”殷时韫拱手答道,“这一年来,因为‘洛都无影’的事情,司天台一直暗潮汹涌,这一点伯父在朝中可能感觉得不太明显——”
“明白,都明白了,”冯远道抬手,“就今早薛太尉他们跪宫门那个架势,太可怕了。”
“你也瘦了啊,时韫。”李氏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听五郎说,你这一个多月都在翻查资料,有什么收获么?”
殷时韫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想到来问问阿嫣有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