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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说谎也打个草稿行不行!?”
唐三学的嗓门一下就尖了起来,他一把扯起杜嘲风破破烂烂的袖子。
“你这叫沐了浴?更了衣?天师啊,你身上这层泥垢搓下来都有斤把重了吧?啊?”
杜嘲风悠闲地将袖子抽了回来,“……本来是有这么个打算的么,结果唐公公的人,心急火燎的就把我架来了,那不就没时间做这些了么?”
“哦,那还是咱家的不是!”唐三学气得吹胡子瞪眼,“咱家给你跪下!给你磕头赔不是成吗!”
杜嘲风挎起个脸,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那就免了。公公消停会儿比什么都强。吵得我脑仁儿疼,一会儿圣上问的话我答不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唐三学憋着一口气,一肚子抱怨说不出来,整张脸鼓得像只牛蛙。
这世上能让他吃上哑巴亏的,上天入地也就只有杜嘲风这么一个活宝!
想当年,杜嘲风刚进桃花卫的时候,唐三学就看他不爽了。某日,他偷偷派人往杜嘲风的官舍里塞了一件赐予番邦君主的蟒袍,打算过两日再派宫人过去“不经意”地收拾出来。
结果万万没想到,就在那天夜里,当唐三学干完了自己的差事,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枕头有点儿硌得慌。
什么东西这么硌人呢?
把手伸去枕头下掏了掏,当场掏出了一个传国玉玺。
唐三学顷刻间吓得魂飞魄散,这才知道,这个杜嘲风和某些凭身段、琴艺得了陛下青眼的戍卫不同——这人身上,还当真有些本事!
第二天一早,唐三学亲自登门拜访,然后偷偷摸摸、哆哆嗦嗦地把前日偷塞的蟒袍给拿了回来。
从此以后,他与杜嘲风心照不宣地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的杜嘲风,唐三学恨得牙痒——杜嘲风这个人,又痞又刁,还不识抬举!
表面放浪形骸天真烂漫,背地里手段阴毒睚眦必报,着实乃大周第一小人!
偏偏陛下对他一直纵容。杜嘲风早年间在平妖署,后来去了桃花卫,再往后,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竟被陛下调去了司天台——去的地方一个比一个舒服!
可他又听说,杜嘲风去了司天台之后,便整日整日地不见人,一个人在岱宗山里神出鬼没,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公公,天师,我们到了。”马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