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无需多礼,”韩道勋指着旁边的椅子,跟周幼蕊说道,“坐下来说话吧,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不知道大人要问什么。”周幼蕊说道。
韩道勋不觉得周幼蕊能察觉到王庾病逝最直接的疑点,毕竟周幼蕊身为乐营中人,不管平素与王庾交情、关系多深厚,王庾病逝后却是要避嫌的。
从韩谦所得的情报,周幼蕊是看到王庾的尸骸在叙州城停了两个月都不能启程归乡,才挺身而去,出资买了棺木、雇船送行的。
她哪里可能直接知道王庾的死有没有疑点?
再说了,王庾病逝后叙州地方也合验上禀吏部,即便是王庾身边的人都没有看出破绽来,周幼蕊又不是王庾的妾室,又可能知道什么?
不过周幼蕊身为乐营魁首,叙州官场逢迎往来,她列席陪侍的机会也多,对叙州的情况之熟悉,却非韩谦派两组秘谍潜入叙州一个月就能比得了。
韩道勋找周幼蕊过来,一是做给职方司有可能潜伏在暗处的探子看,此外主要还是想了解叙州盘根错节的地方关系。
他不知道王庾之死是不是有疑点,就更不知道存不存在幕后黑手,但他到叙州后,首先要面对的还是叙州盘根错节的地方关系的缠绕。
“你既然还未从州府乐营赎身,那就不宜继续送王大人归乡,等祭拜过后,你随我等去叙州吧,”韩道勋问了许久的话,临了又要周幼蕊随他们一同回叙州,说道,“你莫要担心王大人棺木归乡会再遇波折,我会安排两人随同于诚他们一起护送王大人的棺椁。”
周幼蕊迟疑了一下,但心想她终非自由身,总是不能太任性,点头答应下来。
韩道勋这时候看隔壁院子都准备妥当,从袖管里掏出两页纸,递给韩谦说道:“这是给王庾大人所写的悼文,你看如何?”
韩谦接过悼文低头览阅起来,见悼文里满是替王庾未酬壮志便病逝异乡的惋惜,又有前路荆棘却又不惜头破血流也要劈荆斩棘的决心,微微一叹,便与父亲到隔壁院子祭拜王庾。
野狐岭位于武陵城西南,一角断崖前能眺望到月下湍急流淌的沅水,潾潾波光荡漾。
季昆一副船夫打扮,戴着竹笠赤脚站在崖前,手里还扶着一副短桨。
在黄州城外的草泽湖荡深处,近三百名江匪,竟然被韩道勋一行人轻易杀得大溃,甚至连杨钦竟然都被招揽过去,季昆此时在潭朗等州,只能调用二三十精锐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