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该不该醉,他最清楚不过。
王妈妈在罗清对面坐下,道:“三爷对纪娘子没那个意思吧。”
罗清道:“反正我看不出来,三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几个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王妈妈深以为然,“那倒也是,不过三爷既然肯住在那里,就已经是个态度了吧。”
罗清一口一口地喝着汤,不再理王妈妈。三爷是个什么态度,不是他这个下人应该揣度的。
王妈妈不满地戳了戳他的额头,“这是佳表姑娘做的,又便宜你了。”
罗清好心好意地劝了一句,“王妈妈,三爷对纪大人态度如何我不知道,但对佳表姑娘肯定是没那个意思的。”
王妈妈冷哼一声,出去了。
两刻钟后,司衡进了清音苑。
李氏正在拭泪,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迎了几步,“老爷,你来啦。”
司衡扶着她坐下,柔声道:“怎么又哭了。”
李氏问道:“老爷,逾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要娶那纪婵?”
司衡反问:“你不喜欢纪娘子?”
李氏道:“老爷,且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就说她现在做的这些个事情,实在太吓人了,老四说,左大人办过那桩碎尸案后,好几天没敢吃肉。”
司衡皱着眉头,“老四为何要在你面前搬弄这些是非?”
李氏道:“他在花园招待朋友时说的,并非在妾氏面前。”
司岑不是有心,司衡便也罢了,说道:“逾静能处理好官场上的事,能处理好生意上的事,婚姻大事也必定会深思熟虑的。”
“兰佳的事,他若不愿,你就算了吧,那孩子是好孩子,你不要耽搁她。”
李氏又哭了起来。
司衡拍拍她的肩膀,“你即便能做逾静的主,逾静也不会领情,到最后对大舅兄不好,对兰佳也不好。”
“老爷,你就不能说说他吗?”李氏抬起泪眼,期盼地看着司衡。
司衡正色道:“李氏,我不会为了外甥女伤了自家儿子的心。”
李氏一怔,眼睁睁地看着司衡出了宴息间。
第二天早上,司岂醒得很早。
此时,天光尚未照亮帘栊,烛火在角落里微微摇曳着。
胖墩儿在他身边睡得香甜:两条手臂张开,伸在小脑瓜旁,一条腿弯着,一条腿蹬着,有点像壁画上的飞天。